賬的。冤有頭債有主,有債就得還,我張韋昌在你吳連長面前絕不拉稀擺帶!”
吳章奎還真被張么爺的氣勢給雷得愣了一下,但還是冷笑著說:“張么爺,我可是在按原則走,你別反打我一耙。老子現在是共產黨員,共產黨講的就是‘認真’二字,老子現在最信的也就是這兩個字!”
張子恆見張么爺在吳章奎面前丁點都不服軟,還和吳章奎較上勁了,急忙上前朝吳章奎打圓場,賠著笑臉說:“吳連長,你咋跟我么爺一般見識呢?他一輩子就這狗脾氣,服軟不服硬。他嘴裡說的話,你就當放屁算了。我是生產隊長,也是共產黨員,還是在部隊入的黨,等會兒我來給我么爺上課,讓他提高覺悟!”
吳章奎看著張子恆,一臉不屑地說:“你部隊入的黨就感覺比老子洋氣?”
張子坤說:“我不是那意思。”
吳章奎說:“我看你現在的覺悟就很有問題。既然你都知道你是共產黨員,那你怎麼還讓他把紅綢子拴在樹枝上?你當時的覺悟呢?我看你也該一起跟著我走一趟了。”
張子恆沒有想到這個公認的二流子現在的覺悟被提高到這種程度了,連溜起嘴皮子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張子恆啞口了。
張么爺這時朝張子恆惡聲說道:“子恆,這是我和吳連長的恩怨,你在裡面摻和什麼?”
他又對吳章奎說:“走吧!我跟你去大隊部。”
吳章奎很不服氣地橫了張子恆一眼,然後帶著張么爺就朝大門外走。三個背槍的民兵跟在後面。
第五十六章 擔驚受怕
張么爺在臥牛村老少爺們兒默默的目送下跟著吳章奎走了。張子恆這時卻在祠堂大門口的臺階上發起飆來,他把手叉在腰桿上朝著壩子上的人破口大罵起來:“狗日的我們臥牛村出叛徒了!出奸細了!出扇陰風點鬼火的雜種了!是哪個狗日的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的?有本事就給老子站出來!我倒真想看看你狗日的心是咋長的?是黑的還是紅的?是狼心還是狗肺?有本事就別當縮頭烏龜!有脾氣就給老子站出來!”
張子恆的瘋狂叫囂聲就像炸雷一般在臥牛村老少爺們兒的頭頂上轟響,各個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一通發洩的張子恆餘怒未消,把手叉在腰桿上,像鬥紅了眼的公牛般在臺階上來回走動,充血的眼珠子瞪著臺階下的每一個人,似乎臺階下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敵人!
見沒有人敢應聲,張子恆又說:“要是么爺這把老骨頭在學習班裡被折騰出個好歹,老子操那個叛徒的八輩祖宗!”
說完走下臺階朝張么爺家裡走去。他得去把這個事情告訴張婆婆
張么爺家大門緊閉。張子恆上去邊拍門邊喊:“么婆婆,快開門!么婆婆,快開門!”
這時的張婆婆正和白曉楊躲在房間裡,聽見張子恆在外邊大呼小叫,張婆婆緊張起來,她朝正坐在床上奶孩子的白曉楊小聲說:“別出聲,可能子恆把大隊的那幾個民兵領來了。”
白曉楊望著張婆婆,說:“么婆婆,咋辦?”
張婆婆六神無主,跑到小窗戶前偷偷朝外邊看了看,心裡咚咚咚地跳得厲害。
白曉楊這時朝張婆婆說:“么婆婆,你先別看了,趕緊幫我把那兩口箱子藏床底下。萬一我真被民兵帶走了,你就把這兩口箱子給我藏好了,誰也不能說,誰也不能給!”
聽白曉楊這麼說,張婆婆越加顯得緊張慌亂,她哦哦地應著白曉楊,就去取放在黑暗處的那兩口箱子。
箱子太沉,張婆婆不咋搬得動。白曉楊這時要下床幫張婆婆搬,張婆婆卻朝白曉楊小聲喊:“你不要過來使勁,你還不能使勁的。月子裡掙出內傷了一輩子都醫不好的。”
白曉楊已經顧不上張婆婆的提醒,還是把懷裡的孩子放下來,去幫么婆婆搬箱子。可是,突然間沒有了奶吸吮的嬰兒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小傢伙的聲音洪亮通透,張婆婆和白曉楊被孩子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了一下。
而張子恆這個時候卻在外邊喊起來:“么婆婆,趕緊開門,我知道你家裡有人!趕緊!”
張婆婆抱怨道:“咋遇上這麼個催命鬼?”
白曉楊催促張婆婆說:“么婆婆,趕緊先把我的箱子藏好再說吧,然後你去開門。”
張婆婆又哦哦地邊應白曉楊邊和白曉楊搬箱子。
兩個女人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費了好大的力氣,張婆婆和白曉楊才把兩口箱子塞到床底下。張婆婆氣喘吁吁,白曉楊也鼻頭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