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這樣做實屬無奈,畢竟已經證實了許三皮與“1·4碎屍案”無關,而以目前“1·18碎屍案”的證據,頂多能關許三皮24小時而已,對破案來說於事無補。
韓印和葉曦都很清楚,目前頭疼的是:許三皮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若是真話,那馬文濤嫌疑真的很大,若是假的,那兇手必屬許三皮。還有一個問題是韓印一直在考慮的,就算鎖定兇手,時隔16年要如何取證?單靠面對面交鋒是肯定不行的,一定要找到有力度的證據或者證人——看來只能把希望放到餘美芬身上。
據葉曦說,她已經安排人手在各個招待所和賓館之間尋找餘美芬的蹤影,目前還未有訊息。韓印提議,鑑於餘美芬的經濟條件,把巡查重點放到一些出租床鋪的客舍上面去,葉曦表示同意,並即刻安排下去。
第二十六章 嫌疑閨密
午夜時分,韓印還是毫無睡意。
韓印可以確認餘美芬在“1·18碎屍案”中的關鍵作用,她肯定知道尹愛君失蹤前最後接觸過的男人是誰。但她是否與眼下的“1·4碎屍案”有關係這一點,在韓印心裡還很模糊。
裝神弄鬼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何要徘徊在碎屍殘骸第一發現地華北路?
為何會時常出現在尹愛君的宿舍?又為什麼要給自己打求助電話?她真的是餘美芬嗎?不對,韓印驀然發覺,自己先前的思路太過狹窄。除去兇手故弄玄虛,除去餘美芬,難道沒有第三個人選了嗎?
當然會有!那麼動機呢?是想透過這種裝神弄鬼的不理智的手段,讓警方重新關注“1·18碎屍案”?還是說她因為對“1·18碎屍案”有深度痴迷,導致患上某種精神疾病呢?最關鍵的是,她是不是一個知情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女子如此費盡心思,想來必定與“1·18碎屍案”有某種瓜葛。
次日一早,韓印急著到專案組找付長林,原因很簡單,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1·18碎屍案”,韓印希望他能給出一些當年在案件調查中表現反常的女性名單。
付長林現在是專案組積案組兩頭跑,可謂異常辛苦,但絲毫沒有改變他早到的習慣。平日裡他總是第一個到專案組報到的那個人,但今天有些例外,當他走進辦公室時,韓印在裡面已等候多時。
“今天怎麼這麼早?有新線索?”做刑警的大抵都會有些直覺,而且很準,付長林先是感到意外,隨即笑笑說。
“是,是有個事要向您請教”韓印把自己的來意向付長林道出,強調此條線對破案有多少幫助還不好說。
付長林如今對韓印已是十分信任,所以對韓印的請求也未有他想,他放下包坐到椅子上,仔細回憶了好一陣子,說道:“說起舉動怪異的女人,倒還真有一個。其實我給你那本許三皮寫的書並不是我買的,是有人快遞到積案組的。我當時覺得郵寄人的舉動有些蹊蹺,懷疑這個人可能知道內情,便順著快遞上寫的郵寄人資訊查詢一番。結果發現資訊是假的,後來透過郵政大廳監控終於發現郵寄人的身影,之後又費了些周折才找到她。她叫蘇瑾,是尹愛君的高中同學,兩人在高中時關係特別好,畢業後尹愛君考到古都大學,她也考到本市師範學院。她說她一直關注尹愛君的案子,偶然買到《禮物》那本書,發現其中有影射案子的情節,便給警局寄來一本,希望能對破案有些幫助。隨後我們對她進行了調查,未發現可疑之處。但事情到這還沒算完,2008年年底,本地一個網路論壇上出現一篇全面分析‘1·18碎屍案’的文章,文章雖只是個人臆想,與案子風馬牛不相及,但在當時還是造成不小的影響。我們透過IP地址找到發帖的人,竟又是那個蘇瑾,訊問動機,她說希望引起大家關注,從而讓案子能得到重新調查的機會。”
付長林果然是“活字典”,給出的人選正是韓印要找的嫌疑人型別,他急切地問道:“蘇瑾在本市嗎?”
“在。她大學畢業不久就嫁人了,丈夫是她的同班同學,本地人,家境非常優越,支援她開了一家美容院。”付長林從包裡拿出一本外皮有些破舊的筆記本,開啟來,翻找了一會兒,須臾,他把筆記本衝向韓印,指著其中一頁道,“喏,這就是她美容院的地址,還有她的聯絡電話。”
韓印隨手從身邊辦公桌上找到一張白紙和筆,瞅著付長林的筆記本記下蘇瑾的資訊。完事揚了揚手中紙片:“謝了付隊,待會兒我去會會這個蘇瑾。”
付長林客套地說:“要不等早會結束,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您那邊也是一大攤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