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的屍骨,以及你殺人分屍的足夠證據。”
葉曦說著話,衝桌上扔出幾張攝於殺人分屍現場溶洞的照片。
王偉盯著那些照片仔細地分辨了一番,表情逐漸凝滯了,隨即拿起桌上的水瓶,將裡面剩下的水一飲而盡。他手裡搓揉著空瓶子,面無表情地緩緩說道:“我看著父親在廚房中一刀一刀砍著母親,砍掉她的腦袋,砍掉她的胳膊,剖開她的胸膛,把她的心肝肺都拽了出來,把她的大腿砍成一截一截的他看到我的出現,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然後我則主動找抹布,幫父親收拾臥室和客廳的血跡,又幫他把屍塊撿到麻袋裡,最後他帶著我去團山森林把屍塊拋掉。拋完屍後我坐在父親車裡,一點悲傷和害怕的心理都沒有,我感覺非常痛快。後來,父親帶著我又回去看過母親幾次”
瘋狂殘忍的王偉,最終在他的供詞上籤下了名字,在即將被帶離審訊室的那一刻,他突然回頭衝葉曦笑笑,拋下一句驚人的話:“尹愛君也是我殺的,但我今天不想說了,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王偉冷不丁丟擲這番話,葉曦一時之間有些發矇,她轉頭望向韓印,韓印搖搖頭,輕蔑地笑了笑午夜,韓印被手機鈴聲吵醒,接聽,裡面傳出葉曦沮喪的聲音:“王偉在看守所咬舌自盡了都怪我,還是監控做得不到位”
“別自責了,他有心求死,你是攔不住的。”韓印說。
尾聲
“1·4碎屍案”,雖因犯罪人未經受法律審判而略微留下些遺憾,但總體來說算是成功結案了,同時意味著針對“1·18碎屍案”的調查將再度終止。在這起案件中,馬文濤和許三皮都有可能是兇手,但所有可以指證他們的證據都沒了。馬文濤死了,原書稿燒燬了,連韓印認為可以指證馬文濤或者許三皮的餘美芬也死了,這是真正的死無對證。另外,餘美芬的死亡,經過顧菲菲對現場的模擬,經過對方位、距離,以及血濺位置的反覆測量,並再次透過電腦構建案發過程,最終被判定為意外死亡。
J市國際機場。
即將進入安檢口的韓印不時回頭張望著。雖然昨夜葉曦已經到招待所與他隆重道過別,並歉意地表示由於上午市局有重要會議無法前來送行,但此刻他還是盼望著會有意外驚喜出現。也許葉曦突然的出現,會讓他把昨夜一直如鯁在喉的話一吐為快。
終於,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卻不是葉曦——是顧菲菲。
“怎麼了?失望了對不對?不是你想看到的人,是吧?”顧菲菲人還未走近,這嘴就開始戳人。
韓印笑著迎上去,使勁握了握她的手:“謝謝你能來送我。”
“好了,快到時間了,不打擊你了,說正事。”顧菲菲看似非常鄭重地說,“我來,一是為送送你,再者是想向你發出邀請。”
“邀請?什麼邀請?”韓印納悶地問。
“剛剛接到通知,辦完這件案子,我就會調到部裡的重案支援部。這是個剛組建的部門,將會集合法醫鑑證、行為分析、網路資訊、刑偵等各路精英,主要職能是針對各省市地區的惡性疑難案件予以相應的協助,部裡以及支援部特意委託我隆重向你發出邀請。”見韓印笑笑未回應,顧菲菲接著說,“我知道你可能放不下教師的角色,所以會給你一段時間考慮,考慮好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吧,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這份邀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而且正如顧菲菲所說,韓印對自己的教師角色還是非常在意的,所以一時之間確實沒法給她交代。
大廳裡再次響起催促旅客登機的廣播,顧菲菲也就不多廢話了,揮揮手說:“那我就等著你的訊息了,一路平安!”
“好,再見!”韓印也揮揮手,轉身走進安檢口。
2013年,1月9日,高沈村,忌日。
由於不知道女兒尹愛君準確的去世日期,尹德興便把女兒從學校失蹤的日子,作為女兒的忌日。
整整十七年了,歲月的流轉早已將心中的悲傷磨滅,在尹德興心裡每一次的祭奠,就好像是去探望住在遠方的孩子,他反而會很憧憬這個日子。他可以陪女兒嘮嘮家常,說說村子裡最近發生的事,說說她當年那些小夥伴的近況,說說爸爸媽媽妹妹的生活
這個早晨,天氣晴朗,山谷中風靜樹止,尹德興的心情也甚為愉悅。
來到女兒墳前,不知為何周圍會有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道,尹德興覺得那味道有點像自己抽的旱菸袋,不對,好像比那個勁更足。難道有人來過嗎?尹德興一邊納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