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絡繹不絕。於是乎我就想,是不是我也可以帶一些偵探迷去參觀碎屍案現場,從而收取一些費用呢?我試探著在群裡提了幾次,結果那些人非常踴躍參加”
“你一共幹過幾次?”付長林忍不住插話問。
“兩三次吧。”
“到底幾次?”
“三次,每次四個人。”
“你瞭解那些人嗎?”韓印也插話問。
杜軍點點頭:“我也怕出事,所以只選擇外省人,而且利用警察身份的優勢,對他們做了一些調查,還裝模作樣地跟他們簽了份保密協議。”
“你還真是渾蛋到了極點,作為警察與你在一起共事,簡直是一種恥辱。”付長林稍微有些冷靜下來,搖搖頭痛心疾首地說。
杜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拽著付長林的衣襟,帶著哭腔說:“老組長,我求你了,你們怎麼懲罰我都行,別讓我離開警察隊伍好嗎?我喜歡當警察!”
坐在對面一直未吭聲的葉曦,猛地拍了下桌子,冷哼一聲道:“你配嗎?你配做一個警察嗎?你頂得起帽簷上這顆警徽嗎?等著吧,脫掉你這身警服,把你清除出警察隊伍,那只是最基本的處罰!”
杜軍總共接待了三波“觀光者”,意味著又多了12個嫌疑人,又都是外省的,這可愁殺葉曦了。不過韓印讓葉曦不用擔心,兇手拋屍如此順利且不留痕跡,必定非常熟悉這座城市的街道,顯然他要麼就是本地人,要麼就是在本地生活了好多年的。
至於杜軍所建的QQ群,還是有必要仔細調查一番的。在韓印的建議下,專案組封存了杜軍在單位和家裡使用的電腦,安排技術人員立即提取群員資料以及所有聊天記錄,從中找出IP地址隸屬於本市的,也許兇手就隱藏在其中。
幾小時後,經過技術人員的努力,結果出來了。在杜軍所建立的將近100個群友的QQ群中,IP地址隸屬於本市的只有15個,而與尹愛君碎屍案有交集的只有一個。用這個IP地址登記的使用者,正是16年間先後兩次目睹碎屍殘骸的環衛工人——沈秀蘭。
韓印和葉曦大為振奮,一干人等火速殺到沈秀蘭住處,他們在那裡的確找到了“某些答案”,但真相令人唏噓。
還記得早前韓印登門拜訪沈秀蘭家的情形嗎?當時丁大民是這樣描述妻子受到驚嚇後的表現的:“她成宿成宿睡不好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被噩夢驚醒,經常心事重重,慌里慌張的,膽子變得特別小,吃飯也吃得很少,而且脾氣大了許多,有時發起脾氣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典型的因突發性恐怖事件,導致“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的症狀,但那並不是來自沈秀蘭,丁大民當時描述的症狀,其實是發生在——“2008年考入古都大學、目前就讀於中文系四年級、他和沈秀蘭唯一的女兒丁昕身上的”。
事實上直到這一刻,警方才發現,其實第一個目擊屍體殘骸,意識到那是來自人體的,是當時年僅8歲的小女孩丁昕。可以想象,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人生經歷,也直接導致了她患上“PTSD”。而兒童PTSD的症狀,一開始並沒有成人那樣明顯,往往容易被家長忽略,由於缺乏及時有效的心理疏導,當這種症狀持續到成年之後,便會導致焦慮症、邊緣性人格障礙、解離性人格等精神頑疾。
如顧菲菲推測的那樣,丁昕正是患有解離性人格——多重人格。在顧菲菲對丁昕進行催眠後發現,她人格中除了本格之外還有三種人格:分別是“尹愛君”“殺人者”“告密者”,丁昕的本格是知道她們的存在的,但對她們所做的事情並不是太瞭解。
1996年1月18日,當母親沈秀蘭提著一個深色旅行袋回家時,8歲的女兒丁昕正在客廳裡陪心愛的小黃狗玩耍。母親告訴她,包裡有肉片,是給小黃吃的。丁昕等不及,自己拉開了旅行包拉鍊,她看到了一包血色模糊的碎肉,她伸手進去摸了一把,結果摸出一根人的手指。
此後,旅行袋中的碎肉和那根手指,便每天出現在丁昕的夢中,漸漸成為她的夢魘,而她也開始沉溺於打探碎屍案的所有細節,由此知道了旅行袋中的碎肉叫尹愛君。於是,當她無法承受碎肉和手指的畫面在腦海中反覆出現時,她需要一個“活著的尹愛君”,來將她發現碎肉和手指的事實變成一種假象。
這次分裂大概在她17歲時,每當“丁昕”轉換成“尹愛君”,她便會模仿外界傳說中尹愛君的穿著和打扮,出現在尹愛君生前曾經出現的地方。而隨著2008年她也考入古都大學中文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