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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床底下。”

“老鼠?你的床底下居然有老鼠?大小姐,你千萬不要害怕,我這就幫你把它們抓出來。”

方學漸面色凜然,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絕神氣,擼起衣袖,彎腰就往床底下鑽。

龍紅靈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人如此無賴,臉皮的厚度和北京的城牆相差彷彿,去演戲或做官倒是塊好材料。伸腳在他的屁股上推了推,笑道:“別抓了,某隻大老鼠只會在我洗腳的時候才出現,嘻嘻,天色不早了,我們去逛街吧。”

吹滅蠟燭,兩人從視窗翻出,繞過樹林,跳上高高的圍牆,天上沒有月亮,微微的星光描出這座城市淡淡的輪廓,彷彿一張暗褐色的剪影。

圍牆外面是一條小巷子,幽深而狹窄,穿行其間,連呼吸都跟著壓抑了。幸好巷子的盡頭就是寬闊的大街,兩邊樓宇林立,不時有大團的燈光和人聲從裡面膨脹出來,給沉寂的天地增添一絲生氣。

青石板的街面遠遠地鋪出去,暗夜看來,就像一條黑色的巨蟒。秋風嗚嗚地吹,路邊的紅楓落葉飄零,兩人一言不發地並肩走著,方學漸順勢握住了她的小手,龍紅靈瞟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不知走了多遠,方學漸突然捏了捏她的手掌,轉頭道:“靈兒,我有許多問題悶在心裡,一直想問你。”

龍紅靈抬頭看了他一眼,兩雙年輕的眸子在黑暗中相撞,閃閃地發出亮光,彷彿有高強度的電流從中間流過。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飛快地回過頭,一腳踢飛一片飄下來的落葉,道:“我也有許多問題想問你,我讓你先問,你問一個我也問一個,大家都要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不準撒謊,同意嗎?”

“好的,我保證不撒謊,”

方學漸用大拇指輕柔地撫摩她的手背,大小姐的小手綿軟無骨,摸上去十分受用,“靈兒,你恨我嗎?”

龍紅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慢慢地抬起頭,天空中一片一片的浮雲黑壓壓地移過頭頂,她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恨!”

轉過頭望向他,突然笑了笑,道:“該我了,你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贏取你的芳心,然後把我的寶貝靈兒風風光光地娶過門。”

“當面撒謊,你現在最大的心願肯定是想法子救你的老婆。”

龍紅靈的眸子裡水波盪漾,一張小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氣憤。

“我的好靈兒啊,對一個男人來說,救老婆不是心願,而是一種責任,寧死都要去擔當的一種責任,”

方學漸停下腳步,伸出手掌緊緊握住她的兩條臂膀,“好,該我問了,你恨得我有多深?”

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一棵高大的柏樹下,樹冠巨大的陰影讓他們只能模糊地看清楚彼此的輪廓。龍紅靈抬起頭,從他發亮的眸子裡,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種澎湃如沸的熱度,這種熱度滾燙得足以孵化堅硬的蛋殼,把女人柔軟如絲的愛心解放出來。

她很想撲上去,用她的牙齒和愛情,在這個男人的肩頭狠狠地咬一口,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刻骨銘心的痛,並讓自己的印痕隨著這陣疼痛,永遠地烙上這個男人的記憶和心房。

可她沒有這樣做,她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咬得很重,然後無聲地笑了笑,就像一朵午夜突然盛開的蘭花,她用一種柔媚到骨髓深處的聲音道:“我恨死你了!”

愛一個人或許不需要理由,但是恨一個人,一定需要理由。大小姐為什麼恨方學漸?理由是什麼?是不是因為喜歡死他了?

方學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她的身子連同手臂緊緊抱住,滾燙的嘴唇從她的額頭、眉梢、鼻翼一路游下來,尋找她的嘴唇。

“該我問了,”

龍紅靈奮力扭動身子,掙扎著想脫出他的懷抱,但他抱得太緊了,兩條手臂像鐵鏈一樣牢固,她只能不停地搖頭,躲開他的親吻,微微喘息道:“如果救你的老婆也是一種心願,是不是比我要重要得多?”

方學漸怔了一怔,轉頭見到她的側面,瓊鼻微聳,長長的睫毛低垂,容顏嬌嫩,說不出的悽楚動人,心中一蕩,忍不住便要說出“自然是你重要”心中猛然驚醒,初荷對自己一往情深,被那白衣女子抓走,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憑她柔弱的性子,說不定每天以淚洗面,思念自己。

騙騙大小姐容易,但是話一出口,萬一她認真起來,要自己立刻回神龍山莊和她拜堂成親,卻如何是好?

他呆了半晌,突然輕輕嘆了口氣,道:“親親靈兒,你的初荷姐姐和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