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實在難得!”
劉香隨意聳聳肩道:“什麼人生,人死的我不懂!也不想懂,太累了!我只知道,人一輩子不過百十年,好也是過,不好也是過。只要活著,沒人願意去死。所以,看不看得懂不重要,因為根本不用去看。自己活自己的,管那麼多幹嘛呢!反正誰活著也不會搶別人口吃的,死了也不見得就能省出口糧食救命,有什麼不同呢!”
江秋雨呆了呆,暗暗皺眉,低吟道:“知學不盡待留用,萬理通靈踏宇宙。天地不易滋眾生,臨淵亦非必沉淪!”
劉香譏笑道:“文武苦修侍王侯,縱通天意也塵俗。何須偏效聖賢志?不若一杯笑蒼穹!”吟罷,劉香舉起被子一口飲盡清茶,卻似飲下醇酒般,神情飄然!
殷慕情對兩人的對話只聽得雲裡霧裡,最多隻能明白字義,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能明白兩人正在討論一個應該是很深奧的問題,只不過自己不明白而已!可女人天生都是好奇的動物,此時三人共坐,他兩人一人一句談了很久大見暢快,而自己根本完全不解言語深意,那心裡的難受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陣心急,殷慕情嗔道:“好啦!你們倆能說點讓人能聽懂的話嗎?是不是你們兩個自詡才子,欺負我文采不如啊!”
江秋雨笑道:“哎呀!把我們殷女俠給冷落了,真是罪過啊!”
劉香只淡淡一曬,遠遠又眺望起了月光下的湖光山色。
隨口的閒聊,江秋雨發覺劉香雖然文采不凡,且聰明絕頂。但卻可惜年少乏志,性情落寞,好像對任何事都不會在意,不免心中擔憂!
不輕不願的被殷慕情按在床上,劉香只好忍心睡下。見他終於安穩下來,殷慕情才稍稍放心,暗想要照顧個孩子還真不是容易事,隨後走出門去。
第二天一早,殷慕情來看劉香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在房中。四處尋找,見水榭廊前江秋雨正面湖沉思,忙過去問:“江大哥,可見了香兒?”
江秋雨看看她,並未答話,只是又轉向湖面。順他眼光看去,殷慕情見不遠處的湖邊蘆葦中一人頭戴斗笠,身著短衫,正在垂釣!
仔細一看,那垂釣之人沉靜而坐,絲毫不見動靜,如靜水般平穩,仿似得道真仙!但年紀不過少年,不是劉香是誰!
驚訝中,江秋雨緩緩道:“我一早聽到他房門響,起來看到他開口便找我要釣具。如今,他已經在那坐了一個時辰,而且絲毫未曾動過了”
“那大哥你,便也在這一個時辰未動了?”
江秋雨點點頭,殷慕情心裡大感驚訝!她當然明白那代表什麼,學武之人若苦練內功,往往幾個時辰都要端坐凝立,專心去引導體內真氣的執行。但若非幾十年功力精湛,也絕難達到那樣的境界!
江秋雨可以凝立一個時辰並不奇怪,雖然他如今也不過將近而立,但本身師出名門,加上自身的天資,他如今的身手已幾達江湖頂尖高手之列!而劉香不過十二三的年紀,即便身具上乘內功,能如此在一處紋絲不動的靜坐一個時辰,而且還是室外,這份定力已經不止是驚人了!便是佛道那般方外高人坐禪,若非十年以上修為,也難有如此修為!
“香兒,回來嘍!快吃早飯了”
殷慕情不自禁的開口叫了出來,一旁江秋雨微微側頭問:“慕情,你在怕什麼?”
殷慕情一呆,心裡繁複難平!她的確在怕!但怕的是什麼?是怕早上湖邊風大,怕劉香受風寒嗎?還是,她只是怕見到劉香會表現出更多的驚人情形,讓自己不得不去仔細的想一些事情?
劉香聽到殷慕情的呼喚,遠遠看向水榭,緩緩收起了釣具走了回來。
見他回來,江秋雨笑笑道:“哦!香兒在湖邊一個時辰了,竟然一條魚也沒釣到嗎?”
劉香淡然道:“今日水流湍急,魚兒難以停食!”
江秋雨點頭微笑又道:“可你的釣餌卻已經全用完了!”
劉香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便釣不到魚,也沒怎樣!既然我吃不到人家,就讓人家吃飽。我這人就這樣,既然要玩,贏要贏得光彩,輸了也要輸得漂亮!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掉”
江秋雨自然明白他話中含義,淡淡一笑,也不介面。
劉香緩緩把釣具放在一邊,淡然道:“我去換件衣服出來”
殷慕情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背影,心裡一陣黯然!江秋雨見此情景,心裡暗暗長嘆!
不多時,劉香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一餐早飯吃得誰都沒品出多少滋味,或者本來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