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啊!”
守禮實在不敢相信他的話,一張臉蒼白的已近青灰顏色!顫抖著嘴唇:“皇皇上!請皇上許臣去勸說家父。如一切屬實,臣縱肝腦塗地,也必當勸家父迷途知返”
“哎!守禮,你以為朕在騙你嗎?你想想,朕騙你有什麼好處?且不提朕與你爹金蘭輕易,單指倭寇肆虐,朕做夢都想早日除掉。如果可以,他只要不那麼過分,什麼要求朕都可以答應他的”
守禮滿心混亂,半點冷靜不下來。噗通跪倒地上磕頭道:“請皇上準臣去勸說家父”
“三弟,你勸不動師父的”
守禮心裡大驚,只見御書房門口此時站著兩個人。一個耄耋老者,一個青年子弟正是二哥守義!
“二哥”
守義嘆口氣,兩人走到皇上面前行禮:“參見皇上”
“兩位免禮!”
緩緩直起身子,守義來到守禮面前,一臉悲痛:“三弟,師父已經不是以前的師父了!他他”
守禮心頭駭然:“二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守義痛苦的勉強擠出眼淚,走到御書房門口向外招招手,片刻兩個太監抬著一口大箱子走進來,放下後轉身退了出去!
守義顫抖著雙手開啟箱子,守禮往裡一看,嚇得差點癱倒地上!滿心裡一片空白,彷彿一下子天都黑了。只覺得嗓子眼兒發甜,哇一聲噴出口鮮血,坐倒地上!
“三弟”
“守禮”
見他樣子,三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得意!守義蹲下哽咽道:“師父說何正是月影門的奸細,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他確實因為要放我出來,才殺的何正,是師父親口對我說的。而我本來也沒想太多,可一到了北方月影門才發現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江南月影門突然大肆招收門人,根本不分好壞。而且功堂更是大量錄入弟子,不分晝夜的辛苦訓練。我也想不明白這些,可我發現清煙真人他們常常秘密商量著什麼,而且派出很多密探分別埋伏在京畿附近。直到有一天杭州月影鏢局送了一趟鏢來,可保鏢的隊伍竟有上千人。我當然很奇怪,多少東西竟然要千多人來護送?可我看到的,卻只有這口箱子。這箱子被放在師父房間裡,我禁不住好奇就偷偷進去。開啟看時我真是嚇壞了,尤其是這身龍袍竟然與師父的體型一模一樣”
守禮也聽得驚心動魄吶吶問:“那那二哥你,又是怎麼進了宮的?”
“哎!我當時真是嚇壞了,也沒顧上別的就跑了。可我怎麼也冷靜不下來,私造龍袍可是滅九族的重罪,師父到底想幹嘛?我又不敢去隨便對別人說,想到藍野堂主向來公正耿直,沒辦法我就想去找他商量一下。聽了我說的,他也覺得月影門再厲害也抵擋不了朝廷兵馬!而先帝和皇上的體型與師父也頗有差異,龍怕不會是師父用來進獻的。想來想去,他說不如我們把龍袍交給皇上。師父應該只是一時糊塗,若知道事情敗露應該會及時收手。而皇上和先帝對師父向來也都極為愛護,或許可以原諒他一時糊塗!誰知道我們偷偷的把箱子偷出來不久,清煙真人他們就發現了,帶著大批門人追了出來。藍堂主和幾個兄弟拼死阻擋追兵,我才僥倖能逃到京城”
他說完,嘉靖苦澀嘆道:“哎!身為帝王朕有很多無奈,可朕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與流香結拜金蘭,向來是朕心裡自詡的平生第一幸事!若非是祖宗基業,以我二人兄弟情義,加之他蓋世才能,縱然將皇位讓給他又有何不可”
守禮嘴角還掛著血絲,可他根本意識不到要去擦!掙扎著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站不穩。空洞的雙眼裡還淌著淚,嘴裡失神的咕噥“我要去勸師父!我要去勸師父!我要去勸師父!”
守義急忙拉著他,卻被他一下甩開。而當他走到門口,一直未說一字的老者突然淡淡道:“素聞莫流香向來說一不二,任誰也難以勸誡。若你此時前去,無疑是告訴他皇上已經知道了他的叛逆。屆時他破釜沉舟,月影門在京城附近不下三四萬人,若大戰一起,不僅生靈塗炭,而且朝廷也是岌岌可危!”
守禮全身一震,茫然回頭。守義忙拉住他雙手抽泣道:“三弟,師父不會聽咱們的。可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能看著他走錯路啊!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救師父了,你千萬不能衝動啊”
“什麼?”
守義緊了緊雙手,轉身走出幾步跪倒:“草民兄弟必當設法阻止家師逆行,但草民斗膽請求皇上能赦免家師死罪。今後草民願伴恩師永居深山,再不涉足江湖”
嘉靖嘆道:“哎!如果可以阻止這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