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怎麼,月影門難道如此強橫!他在這山裡開宗立派,這山還就真成他家的了,別人上不得麼?”
守義捱了下,急切間無言以對。四野慌忙掃視,見並沒有什麼人蹤,心裡才稍稍安穩了點。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老者淡淡笑道:“白二俠放心吧!若非能確定左近無人,老夫豈會來見你!若是害你受累,老夫豈不有虧為友之道”
聽他這麼一說,守義心裡鬆了口氣,急忙賠上一副笑臉:“前輩,多日不見晚輩心裡委實惦念!今日見您老風采瀟灑更勝從前,晚輩心裡高興得很啊!”
老者心裡冷笑,微笑點頭道:“有勞白二俠惦記,老夫還算硬朗!只不過聽說白二俠被幽禁在此荒僻之地,才急忙來看望。”
守義忙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前輩對晚輩如此眷顧,晚輩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哎!白二俠言重了!你我一見如故,老夫實在極重你這位忘年小友。來,一起喝兩杯。這夜寒露重的,莫傷了身子”
守義當即躍上大石,在老者對面坐下。接過酒罈豪飲了一大口,心裡頗為暢爽!
半晌,老者輕輕嘆道:“哎!沒想到令師竟如此忍心,你年紀輕輕的,讓你在這受苦”
守義被挑動了心事,不禁大為氣恨!況且在老者面前他不必有何顧及,當即氣道:“莫流香那個偽君子,為了在人前顯示自己大公無私,竟然把我關到這鬼地方來。有朝一日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出這口惡氣”說罷,又一大口酒喝進嘴裡!
老者看看他,搖頭嘆道:“哎!老夫初時只是想到幫你補上那些損失,就可以抵償你的過失了。可真沒想到他什麼是非都不問,竟然就給你定罪處罰了。如此草率行為,實在有失一派宗主的身份啊!”
守義憤然罵道:“我呸!他算什麼一派宗主!不過仗著老婆人脈廣,在江南得了勢。又靠他老子昔日名頭,才能有今天!他莫流香自己真有什麼本事,不過就是運氣好”
老者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因為如果他只是利慾薰心,莫流香畢竟是他的師父,又是救命教養的恩人。況且日後就算不能把全部基業傳給他,也不會虧待他。所以讓他去害師父,難保不會突然心軟!
而人類對“恨”永遠是盲目的,而且是極為重視的!只要他開始恨莫流香了,就會越恨越深,所有的恩情只會隨著他進一步的忘恩負義而更加激化他心裡的恨意!
沉默半晌,老者沉吟道:“其實令師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他自身必然是有其非凡之處的!就從此次的事,你就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守義此時心裡是氣恨交加,更兼狂飲了半罈子烈酒,頭腦早就不清楚了,聞言只是嗯了聲,抬了抬惺忪的醉眼!
老者心裡大為輕蔑,緩緩道:“以過往來看,令師啊!莫流香為人奸狡多智,而且極富為人處世的策略!況且事情有前因後果,責任輕重,他怎麼會不明白”
守義還沒能醒悟,仍迷迷糊糊聽著。老者沉吟片刻又道:“況且當日在座的皆是月影門至關重要的人物,他這樣草率的定案,恐怕難免惹人非議吧!所以,莫流香急切的要了斷這件事,恐怕其中還有文章吶”
“文章?那會是什麼?”此時守義心裡也感到事態的不同尋常,心裡不由清醒了點!
老者想想道:“從一開始莫流香的許多行為都有不少奇怪的地方,只不過從來沒有人留意過。而此時想來,先說何正,他至少是月影門的發起者,那些莫流香最早的支持者可都是他拉攏的。可你想想,何正雖然是做了掌堂,但他自己曾經的那些親近的人如今還有幾個是在身邊的?”
守義點點頭沉吟道:“沒錯!當年的江南七劍俠有六個投靠了月影門,加上其他一些人,不是被莫流香調去了北方,就是安排到了鏢局。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何正私下其實也報怨過。說本來的熟人在一切幹什麼都順手順腳的,突然總是換一些新人給他,辦事都要廢好多麻煩”
老者點頭笑道:“這就對了!莫流香把那些舊人全部調走,表面上說是為了北方的發展,但同時不正是孤立了何正麼?就算他是掌堂有權力有怎麼樣!獨木不成林,手底下都是新手,再聽話也辦不了什麼事啊!加上莫流香這些年連續對江南月影門中人進行調換,也可見些端倪了”
守義還有些不大清醒,沒能領悟問:“那前輩以為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老者不耐的搖搖頭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想孤立何正,至於原因,我想他心裡對何正至少不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