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有兩大功法,入門篇為《採冰術》,這種功法普普通通,沒什麼大的威力,基本上天山派的弟子和僕役都修煉了。
而天山派的高等心法卻是《冰心訣》,這玩意厲害啊!據說,是祖師爺的祖師爺創出來的功法,修為達不到一定境界根本修煉不了。
整個天山派中,有史以來,迄今為止,修煉的人野不過是兩隻手數的過來的。
就說現在吧,天山派會著功法的,也只有四個人,自己的祖師爺,師傅,大師兄和自己四人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隨著冰心訣的運轉,天樂平體內真氣流過幾條平時並無大用的細小經脈,心頭漸漸一片清明,那沉重疾快的蹄聲再也無法影響自己。
忽覺面龐微癢,忙睜眼看去,卻見到了師妹近在咫尺的粉面,她正伸手撫著自己的臉。
“師妹”他不由身體一僵,臉龐微燙,對這個師妹,他亦極是喜歡,只是自己拙於表達,不敢說出口罷了。
“呀!”天樂樂如觸電般迅速縮手,身子疾轉,背對他,不敢看他,深怕他看到自己羞紅如火的臉,“你臉上有泥,我我幫你抹去。”
她輕揉著自皮帽中垂下的幾縷青絲,結結巴巴的解釋,聲音如蚊,也顧不得師兄能不能聽得到。
她一直盯著自己師兄微闔雙目的臉龐,越看越覺動人,情動之下,難以自持,便想幫忙弄下泥土。
天樂平微微一笑,玉對臉龐上滑膩的觸感心醉不已,但耳邊陣陣的鐵蹄聲令他頓無別的心思,沉聲吩咐:“呆會兒師妹莫要慌亂,不必說話,一切全由師兄應付!”
“嗯!”天樂樂仍是首對著他,微微點頭,聽著師兄略帶霸氣的吩咐,心中甜蜜異常。
怦怦的馬蹄聲彷彿是放大的心跳聲,飛亭之下,地勢平坦,正是一馬平川,縱蹄馳騁之佳處。
霞光中,十騎膘悍駿馬踏風而至,遠遠看去,如整黑點一般。十騎遠遠奔來,越來越大。
緊貼馬背,難見人影,似乎空騎而馳,唯有最前一騎似有鶴氅翻飛,十騎成稜錐形,如箭矢形狀,直刺入天樂平兩人所在飛亭。
本已被凍結的冰雪地面,在兇猛的蹄下,亦被鐵蹄刨起,不由自主的翻飛,隨即被寒風捲至半空,落向別處,灑下一片紛飛。
飛亭之中,一直以來,漫不在乎的天樂樂,雪白的臉龐越發雪白,怪不得師兄神情那般凝重!怪不得他的性情忽然間變得暴躁!
看這鐵蹄翻飛,蹄聲如一的聲勢,她亦知來人實不簡單。
“聿——!”一聲震耳的吼聲在夜空中震響,十騎頓時直立而起,整齊如一,兩隻後蹄在枯草之中齊齊滑過半步,止住前衝之勢,同時聿聿聲響起,馬嘶聲清亮如龍吟,劃破夜空的寂靜,直衝雲霄,即使山上亦能聽聞。
十騎所停之處,距飛亭一丈。
“下!”沉聲一喝,馬上坐得筆直之人飄身而下,眾腳同時踏地。
這種整齊劃一的舉止,彷彿令行禁止的軍隊,金戈鐵血之殺氣撲面而至,天樂平師兄妹兩人首當其衝。
天樂平面色沉凝肅穆,毫無慌亂之色,見師妹蒼白的臉色,一步跨到她身前,擋住她的視線。
凌厲的殺氣頓時消散,天樂樂貪婪的深深呼吸一口,那十人的壓力,令她幾乎窒息,此時心中不由大是恐懼,手腳頓覺得僵硬痠軟。
天樂平雙眼微眯,擋在師妹身前,扶著亭邊欄杆,神情若的盯著亭前不遠處,忽然發現,站在那裡的,竟是十一人,只是其中一人被人揹在身後罷了了。
十匹馬,十一人,而蹄聲不亂,實是難得的駿騎!天樂平心中感嘆,頗為羨慕,這等駿馬,天山劍派一匹未有。
那十一人下馬之後,靜靜站立,一動不動,任寒風凜冽,割我臉,撕我衫,我自巍然。
天樂平也以不動應不動,扶欄靜靜觀看。
看到此十人以扇行分站,似是一個陣式,將其中一披著鶴氅之人護在其中。而中間之人,背上正揹著一個青年,看那青年,像是受了重傷一般,滿臉紅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端的是磕磣啊!
天樂平心中好笑,就是被狗啃了也不至於這麼慘吧?
天樂平正在心裡幸災樂禍,卻不料,對面十道凌厲如劍的目光,猶如冰封千里一般,森然將他籠罩了。
他們目光如冰,寒甚博格達峰頂的冰川,堪比絕對零度了。指教天樂平兩胸悶精神崩潰,渾身發抖。
忽然一人直衝而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