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三人都吃過飯了,貝錦儀這個小妾,乖巧地打掃一番,將碗筷什麼的拿出去找地方洗了。
被丁敏君這般一頓嗆,那兩個刀客的怒意越來越輕,反而咧嘴直笑,他們兄弟縱橫武林,快意恩仇,一向是橫行慣了的,哪受過這種氣。
但丁敏君即使罵人時,也是那般的迷人,說不出的嬌媚動人,實在無法讓人生氣,他們看得更是心癢難耐,婬心一動,只當是‘打是親罵是愛了’,豈會生氣?!
陸逸心中殺機已動,卻隱忍不發,只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坐在火邊,不知道從哪裡去了個金葫蘆來,慢慢地喝起酒來了。
若屋裡沒有那五個小乞丐,以陸逸的性子,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便是,沒有半分猶豫。但他發覺這幾個小乞丐皆是可造之才(那女乞丐居然是個小美人,特別是那種氣質),便改變了自己一向的行事之法,隱忍不發,改為誘殺,名正言順。
那兩人挪了挪位置,坐到了陸逸他們對面,遠離屋子那幾個小乞丐,好像生怕被他們傳染上了一般。雖然他們武功高強,但對於癆病,仍是談之色變,不治之症,即使武功再強,被沾染上了,也是無力反抗。
“還未請教女俠的芳名。”這兩位刀客對於陸逸正眼不瞧,緊盯著丁敏君,一幅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去的表情。
丁敏君厭惡的瞥了他們一眼,權當作沒聽到,將側腿改成盤膝,微闔雙目,開始打坐。
“我兄弟二人武林人稱蜀中雙奇,呵呵,大家抬愛了!”那粗壯的男子撫了撫頜下彎曲的短鬍子。一幅自得之意,對丁敏君的冷淡毫不退縮。
蜀中雙奇?闔上明眸的丁敏君心中一動,她聽說過這名號,確實在武林中頗有幾分威名。
這兄弟一人名叫趙鎮南趙鎮北,乃一胎雙胞,二人若是分開,他們的武功倒並不足懼,僅是個二三流高手罷了。但兩人的合擊之術,卻是極為高明,頗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便是遇到一流高手,也有自保之能。
怪不得這麼橫行霸道呢,原來是他們!丁敏君心中瞭然幾分,不過,她依然很鄙視滴看了這兩人一眼,閉目不言。
蜀中二奇地名聲雖大,卻並不佳。這兄弟二人實算不上什麼好人,手段殘忍,動輒拔刀殺人,也不管老弱婦孺。只要一言不合。使拔刀相向,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很多高手打抱不平,前去行俠仗義,反而被他們所殺,如此一來,倒也甚少有人去招惹他們,成就了他們的威名。
見丁敏君仍舊閉著雙眸,不理不睬,他們心下不由生出憤然之意,她固然嬌媚入骨,但這般不識抬舉,實在可恨!
陸自顧自的喝著酒,神識卻籠罩了整個殘廟,細觀諸人的一言一行,包括那幾個幼小的乞丐。
趙鎮南是大哥,個子稍矮,看上去沒有自己的弟弟壯實,見到弟弟目光精芒閃動,知道他生氣了,忙暗暗拉了拉他衣襟。以眼睛示意身旁的陸逸。
這兄弟二人能夠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並非僅是武功高明,比他們武功高強者甚眾。老二趙鎮北極是魯莽,一言不合,便要拔刀,但他卻聽大哥的,老大趙鎮南卻是個謹慎狡詐之人。
他進得廟內,乍見陸逸,也以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般的平常人。但是先前陸逸的眼神,讓他徹底的注意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蜀中二奇?”陸逸見到趙鎮南地神色,知道他已有退意,自是不依,放下酒葫蘆,笑呵呵的問道,眼神裡透著無比刺眼的譏誚。
陸逸的這一個眼神遠非丁敏君的那些話可比,便是趙鎮南也忍不住怒氣填膺,恨不能拔刀出鞘,一刀將其斬殺。但越是如此,他越加謹慎,死死按住弟弟的手腕,不讓他拔刀,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呵呵笑道:“見笑見笑,徒有虛名而已!”
陸逸點點頭,不為已甚,繼續喝酒,不再看他們。
邊上的丁敏君第一次見到自己丈夫這麼尖酸刻薄,頓時想笑,覺得他實在是太可愛了,真是解氣啊!
趙氏兄弟‘呼呼呼呼’的喘著粗氣,實在是氣得不輕,又不能發洩出來,更是難受無比,按著刀柄的手青筋賁起,卻是不敢出手。
陸逸大大咧咧的喝著酒,丁敏君站了起來,對他說道,“我去跟師妹一起洗碗。”
“恩!”陸逸漫不經心滴點點頭,他知道兩女是要去洗澡了。
丁敏君出去後,陸逸依然喝酒。
趙氏兄弟低著頭生悶氣,咬牙切齒,卻並無行動,一時之間,廟內重新變得安靜,噼啪聲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