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騰。
几上未有火爐、木炭,他卻是以兩手按於砂壺,以內力將其中泉水煮沸,用以沏茶。
“大師,為何你今日卻將紫金袈裟披到身上了?不會專為迎接陸某吧?”一盞茶飲盡,陸逸掃了一眼燭明大師身披的紫金袈裟,帶著調侃的語氣笑問。
紫金袈裟乃是陸逸讓陸冠英御賜之物,尊貴無上,燭明大師,幾乎從不示人,今日卻披在身上,大不尋常。
陸逸知道,燭明大師和自己關係非同尋常,先前,燭明大師安於隱居,本來是不願意和朝廷掛鉤的。但是他又不能不給陸逸面子,只好接了封賞了,但是呢?他這人還有點搞笑,說什麼一穿上這紫金袈裟,就渾身不自在,所以呢,向來是不穿的。
燭明大師掃了一眼自身的袈裟,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不得已嗎?”
“*不得已?為什麼啊?”陸逸疑惑地問道。
“你們陸家,真是一個比一個哎!”燭明大師嘆了口氣,很是幽怨地看著陸逸,看的陸逸渾身發毛。
“拜託啊!”陸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著燭明老頭,“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都枯木臉了,不要搞出這種��說難凵窈貌緩冒。靠醋漚腥誦墓壓訓哪憷匣故怯譜諾惆桑 �
“咳咳咳”燭明大師尷尬不已,這才苦笑道,“三日前,你那皇兄發下召函,擢我們這些老和尚老道士去金陵城都城談佛論道”
“呵呵”陸逸笑道,卻是搖頭不已。
“你這皇兄也心也太大了吧?”燭明大師試探著說道,“難道他想宗教一統?”
“怕是如此吧?”陸逸苦笑著說道。
“這不會又是你的主意吧?”燭明大師眉毛一顫,有些懷疑滴問道。
“我以前只是隨便說了說,哪知道他還真的這麼做了?”陸逸搖頭苦笑。
“廢話,你的分量那麼重,說的話,他豈會不聽啊?”燭明大師沒好氣地哼道,“也虧的老和尚我還引你為知己,你卻來陷害我這個半截入土的大和尚,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陸逸苦著臉說道。
“得了吧,我不想聽你瞎掰!”燭明大師眼睛一閉,品茶了,對於陸逸的解釋,直接無視。
兩人細細品著茶茗,嘴上漫不經心的談禪論道,說了一陣子,便要開始下棋。
“逍遙王既然心神不寧,不如咱們下盤棋吧?”茶喝完了,燭明大師開口說道。
“好啊!”陸逸笑道,“我這臭棋簍子,也好久沒下棋了,正好手癢。”
“黃妃不是下的一手好棋嗎?”燭明大師笑道。
“哎,蓉兒天資聰穎,棋藝甚高,”陸逸說道,不由嘆了口氣,“可惜,只有棋藝,卻無棋意”
陸逸元神修為甚高,學棋雖然不久,然而,成就還是不錯的,雖然說,棋藝確實不是很牛叉,但是,陸逸在乎的是棋意。
陸逸對圍棋頗有興趣,亦為其博大精深所歎服,憑其神通智慧,自然遠愈常人。
燭明大師並非喜好說禪談佛之人,對他而言,修佛即修心,是為了使自己更為澄明,而什麼也不做,終日修心,卻又有何益?他所好者,琴棋書畫耳!
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燭明大師更為精者,便是其中棋藝。
陸逸對於畫畫談琴沒什麼興趣,倒是喜歡書法和圍棋。
所以呢,陸逸每次來,都會跟燭明大師手談一局。
而且,這燭明大師的棋意甚高,每次與他對弈,陸逸中會有種恬然忘我之情。
他兩人下棋,卻是不求勝負,但求養氣。
以至於,原本棋力相差甚遠的兩人,卻能難分軒輊滴下上個三天三夜似地,頗有棋逢對手之感,而且,每下完棋,兩人在修煉上都能有所裨益。
每年陸逸都要來普度寺找燭明大師手談一局的,而且,每每的一局棋就能持續個三天三夜。
現在燭明大師主動邀請,陸逸最不缺少的便是時間,自然求之不得,況且在此清幽之地,餐雲飲露,別有一番情趣。
棋盤位於普度寺後青松林旁。這片松林南有普度寺,北倚參天之巖峰,兩邊俱是萬丈深淵,松林所在凌空而出,其實普度寺本身所在,即是一塊半凌空的飛巖。
棋盤所在位置,便是松林東邊,低頭是萬丈深淵,平視則群山諸林皆入眼簾。
冷冽的寒風盡數被北端的天巖所拒,此處松林竟是風平氣和,微風拂動,青松輕晃,卻也聽不到松濤之聲。
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