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絲毫不做退讓:“過頭?怎麼會過頭呢?這裡可是在開原境內,縣檢察院有權利頒發搜捕令。請你們立刻出去!”
“混蛋!這裡可是一家企業的核心機密,所有的賬目都是私人財產,你這樣做簡直是赤裸裸的強盜!相信你應該清楚梁先生的能耐,當真以為這是一個小小警察可以擔待得起的嗎?”
韓東的威脅絕對不是信口開河,對於這一點,張濤也認同,不過他還是泰然說道:“身在其位,沒有辦法,請讓開!事實上我對你們的商業機密不感興趣,只是想要追查一樣東西。如果你能將今天的所有預支賬目給我,一切都好說!”
一個企業的會計主管倘若不是領導的絕對心腹,說給誰聽估計都會笑掉大牙,而韓東能坐在這個位置,能掌管數億的資金,又豈是一個僅憑三言兩語就可以忽悠過去的小角色?
“放肆!企業的賬目你無權過問,立刻出去!否則我將會直接把情況反映到崔秘書長和張市長那裡,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張警官,這不是你一個警察可以染指的地方!請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張濤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心中一頓,問道:“崔秘書長和張市長是誰?”
“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崔枯秋,全國人大代表,張嘉源市長。怎麼,這兩人,您張警官沒聽說過嗎?”
張濤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即便是有陳清堂在場,卻也難以抑制住內心那絲懼意,心中狂跳不已,臉上也升起一絲刷白的色彩。
“張警官,您是識時務的俊傑,還請您三思而後行。”
就在張濤猶豫的瞬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只見外面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群,少說也有數百號人此時個個手持鐵鍁、鎬頭、鋼管矗立在門前。而一個赤著膀子的人則站在最前面。這人張濤認識,梁富強的貼身保鏢馬向前,綽號大憨,據說梁富強有一次得罪了道上的大佬,被二十餘號人追著砍。大憨趕到後,赤手空拳將這二十餘人一個一個打倒在地,更尤為神奇的是大憨本人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咣噹一聲,大憨綁在手腕上的鋼刀毫無徵兆地砍在了防盜門上,激起一串電石火花,瞪著眼睛問道:“韓哥,哪個狗犢子敢來搶錢!莫非是不要命了嗎?”大憨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盯著張濤,這火兒自然是對著張濤撒的。
張濤和大憨打過交道,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不過當著數百號人的面前,要張濤做孬種,他還真辦不到。警校裡那點僅存的傲骨此時噴發而出,從腰間掏出配槍,吼道:“我草你大爺的,都他媽想造反是不是?老子是刑警,是來查案子的,哪個狗東西不開眼想要嚐嚐子彈是啥滋味兒,儘管來!”
大憨並未想到平時在老總跟前油嘴滑舌,總喜歡拍馬屁的張濤此時竟然膽敢拔槍。這大憨終年在刀口上過日子,見識的血腥場面不能算少,這會兒見張濤拔槍卻也沒有太多懼意。不冷不熱地說道:“佩槍不是讓你用來恐嚇群眾的,我們聽說有人來礦上打劫,這會兒趕來是想要制止犯罪。怎麼你難道當真想要硬搶?”
“這是搜查令,少他媽給我扣帽子,我現在終於知道陳局的眼光有多深遠了,幸好有搜查令,不然這會兒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憨眼中閃過一絲質疑的神色,朝著張濤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搜查令?我看看,看看這究竟是真是假!”
張濤毫無防備,連忙伸手遞了上去,然而讓他難以想象的是大憨看也未看,抬手便撕,不到片刻的功夫。那搜查令已然被撕成一張張碎片。張濤連忙想要去奪,卻不想被大憨一把推倒在地。只聽大憨說道:“現在你還有搜查令嗎?兄弟們,這人公然入室搶劫,咱們將他捉來向礦長請功好不好?”
人群受到鼓動,大憨平時人氣又高,這會兒眾人絲毫未曾猶豫揮舞著手中的利器朝著張濤等人衝了過來。大憨身手不錯,一個縱躍奔跑到張濤跟前,使出擒拿手捏拿張濤手腕,後者吃痛,手腕一鬆,那把五四手槍頓時跌落在大憨手上。
大憨哈哈大笑,突然將手槍指在張濤的腦門上,肆無忌憚地笑道:“張警官,你不是有槍嗎?你說,這槍如果朝著你的腦門打上去,你會不會被爆頭而死?我真的很期待見到你被爆頭的場景!”
張濤腦門頓時大汗淋漓,望著黝黑的槍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然而就在大憨仰天大笑的當口。場中突然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響,眾人臉上生出一絲駭然,只見一座如同小山般壯碩的身軀,擋在了張濤的跟前。
那人身形異常魁梧,兩米多高,胳膊上青筋暴起,比常人大腿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