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意和您說話來著嘛!我可告訴您,這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古語不是一天兩天的。陳建安家窮,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陳建安有個勇猛的侄子,這個事情大家更是清楚得很!這戶人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可要小心才是。”
張濤臉色頓變,猛地一拳砸在此人的胸膛上,斜眼皺眉問道:“你罵誰呢?你他孃的說誰是刁民!”
陳家旺哪裡能禁得起張濤的一拳重擊,整個人頓時向後連連倒退幾步,撲騰一聲跌倒在地。這老漢雖然是村裡的教書匠,實際上文化水平沒多少,力氣活也沒少幹。六十出頭的年紀卻也談不上老弱病殘,張濤一拳雖重還不至於嚴重到臥床不起的程度。
老漢倒地後,頓時不再起身,只是坐在地面上耍無賴,帶著個哭腔嘶吼道:“殺人啦,殺人啦,大家都來看吶,警察殺人啦!”
農村人喜歡清靜,尤其是到了暮晚的時候,礦上的工人回家之後多半就是直接扒拉兩口晚飯上床休息。在農村人的意識中城裡人的夜生活純粹就是一種奢侈與浮華的表現。當然,事實也確實就是如此。夜生活是什麼呢?罪惡的根源,一夜情的開始罷了!
有多少人能在華燈初上的夜晚,在霓虹燈下,在喧囂的車水馬龍與載歌載舞中,在十里洋場出與胭脂緋紅處感悟生命?無非就是權色赤裸裸的交易而已。
靜謐的村莊裡突然傳出這麼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怎能不驚動左鄰右舍。東北人愛熱鬧是出了名的,只見數十號人紛紛端著手中的碗筷從家中趕了出來。這些人原本是想要看熱鬧的,然而當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老漢時,頓時紛紛放下碗筷朝著老漢衝了上去。
原來這老漢雖然一定程度上確實在吹牛,可他確實算是這個莊子裡出了名的人物。當年陳家村煤礦還未開發的時候,這裡就是一窮鄉僻壤的所在。村子裡的小學就一個教師,便是這陳家旺了。陳家旺其人雖然愛熱鬧,愛張揚,愛在他人背後談論是非,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抹殺掉他的功績。某種意義上來說陳家旺算是整個陳家村村民的老師!甭管此人究竟如何如何,但相信沒有人見到自己的老師被人打的時候無動於衷,那些極端分子自然不在此列。這個老學究陳家旺本身就信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的徒子徒孫自然對這個觀念深信不疑,可謂是深入骨髓,受害頗深!
陳家旺依舊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個不停,嘴中不停地辱罵著張濤:“我好心好意勸你,你這卻是作何!你這該天殺的,虧我先前還把你當好官來看待!”
張濤甚覺好笑,呸了一聲道:“你這種人懶得鳥你,說白了就是狗眼看人低!你可知陳清揚是誰,陳清堂又是誰?你就是一白痴,少他媽在這給我唧唧歪歪,滾一邊去,不然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抓了你個老不死的東西!”
陳家旺差點沒給氣死,右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張濤,怒道:“你,你竟然還要抓我!簡直是欺人太甚!我要去城裡告你!”
“告我?你去到什麼地方告我?好吧,我明著告訴你,你是告不倒我的。不是我囂張,我這個人算不上是什麼好官,但我還有著最起碼的良心應該尊重什麼人,應該對什麼人好,這些我都是清楚的。你如果真去告我的話非但拿我沒轍,相反你還白白浪費上訪的錢!趕緊滾開,別他媽礙手礙腳的!”
陳家旺的徒子徒孫顯然是不幹了,在聽聞陳家旺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的時候,非但沒有認為陳家旺有錯,相反一致對張濤開始了口誅筆伐。張濤雖然帶了有數十號人,可是想要和人家一個村莊對著幹,未免有些難度。再者對方也並非是無惡不作的人,只不過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言辭罷了。張濤臉上冒著冷汗,強行忍著心中怒火,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眾人!
就聽眾人紛紛嚷嚷道:“老夫子說得沒錯,陳家本身就不作為,陳建安這人老實咱們認可,但是你去問問陳建安自己他這個侄子一輩子幹了多少缺心眼兒的事情。他那個兒子也是不爭氣,不好好讀書前陣子竟然去和人家礦長的閨女勾勾搭搭,被人打死也是活該。半個月前還有人說陳建安的書呆兒子當了局長,當了大官,當時差點沒把我們都給笑死!我們孬好都是一個莊子裡的人,也沒必要去往他家頭上扣屎盆子!再者說,當年文革的時候那陳建安的老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會兒別說罵他們就是打他們一頓那也是應該的!”
陳清揚臉色雖然難堪,但是卻還未曾到暴走的邊緣,實際上也完全用不著。這些人所說的大多也都是實話。不過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對貧窮的鄙夷,對弱者的欺凌。倘若說陳建安現在擔任党支書,家裡有個幾十萬,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