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力道皆是剛猛無比,那黑衣人顯然未曾想到陳清揚竟然如此巧妙地躲過自己原本以為無懈可擊的重拳。那黑衣人身板微微凝滯,只見他緩緩舉起右手看了一眼。最中唸叨了一聲:“有點意思,不錯,不錯!”
陳清揚連忙將西裝披在衣衫半解的葉雨蝶身上,將其往身後一推,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呵斥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人嘿嘿乾笑一聲,淡淡望了一眼葉雨蝶,笑道:“果然是風流種,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崽。不過你的品位比你老子當年好多了,你老子當年找的女人也就是你娘只是個病秧子。不過就是那病怏怏的模樣卻依舊迷倒眾生,實在想不到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直到此時陳清揚這才有空去打量對方,那人頭髮顯得很是凌亂,披散在額前,像是百年老樹枯枝分叉,焦黃焦黃的散發著一陣陣惡臭。那張臉上皆是傷疤,疤痕捲起形成一團一團的褶皺。其中右臉更是有一層層死皮垂在臉頰上,甚至還有一股股綠色液體舀舀而出。
毫無疑問,這是一張極其滲人,甚至令人髮指的臉頰。葉雨蝶心中好奇,試著偷偷張望一眼,頓時發出一聲尖叫的聲響。即便是藝高人膽大的陳清揚也不由得心底倒抽一口涼氣。不過最近陳清揚見到的種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也著實太多了點,因此這時候對這黑衣人醜陋無比的長相也就見怪不怪了。
陳清揚哼了一聲,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是現在請你立刻出去。我不想當著自己女人的面和人動手,她暈血。有點自知之明的就趕緊滾!”
黑衣人似乎未曾聽到陳清揚的話一般,眼中流露出一絲深邃,良久才說道:“你是不是說我的長相太過難看了點?是不是想要諷刺我,謾罵我?”
陳清揚差點沒給氣笑了,“你這人倒是識趣得緊。你說你吧,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大半夜的穿著一身黑衣出來嚇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長得不難看,就是磕磣,就是讓人一眼看後感覺滲得慌。好了,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是不是可以滾了呢?”
黑衣人似乎被陳清揚刺激到了一般,渾身猛地一陣顫慄,眼神愈發變得深邃,死死地盯住陳清揚,冷冷說道:“現今我的模樣確實嚇人,這一點似乎我也已經清楚了。可是二十年前的我卻並非如此,那時候不敢說是玉樹臨風,好歹也算是麵皮白淨長相斯文。當年我有一個可愛的妻子,更有一個細皮嫩肉的寶貝兒子。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這一切卻在一個深夜化為烏有。孽畜,這一切的原因都在你的父親!是他,就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倘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現在的我依舊生活在幸福之中。你說,他是不是該死?”
陳清揚無語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父親?我父親只不過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生背朝黃土面朝天,就像你說的一樣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看得出你也算得上是個高人,怎麼思維就這麼愚鈍呢?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是怎樣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你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那人一陣癲狂的大笑,森然說道:“我會弄錯?將我害得永生不得安寧的仇家我會搞錯嗎?既然你那死鬼老爹現在不知身在何處,那這一切的罪責就統統加你你身上好了。陳清揚,今日,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原本陳清揚還以為是對方搞錯了,卻不想此人竟公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就由不得陳清揚不去細細品味一番了。而對方壓根就不給陳清揚半點沉思的功夫,突然魅影一閃,一道磅礴的力道朝著陳清揚的面頰席捲而來。陳清揚擔心身後葉雨蝶受傷,不敢閃躲,鐵拳猛地一揮夾帶著一絲波能轉化的力道朝著那人同樣轟了出去。
那人顯然已經有所準備,不似先前那般魯莽,兩人撞擊之下頓時發出一聲巨響,黑衣人此時傲然挺立當場,陳清揚卻分明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而開。那人的拳頭簡直比鋼鐵還要堅硬,波能轟炸過去後受到劇烈的反噬,朝著自己胸口猛地奔來。好在陳清揚再次分出一股波能朝著反噬的力道迎了上去,兩者相撞這才相互抵消。
眼見陳清揚向後連連倒退,黑衣人一聲怒喝“不自量力!”,隨後身形宛若大鵬展翅,一對拳頭朝著陳清揚兩鬢太陽穴的位置,狠狠地砸了過來。
陳清揚一把將葉雨蝶推倒在地,頭顱順勢一偏,手掌心握著一股比先前雄渾十倍以上的波能球,壓根不假思索地朝著黑衣人揮了出去。
波能無形無色,尋常人只能感受到它雄渾的力道,壓根就難以辨別具體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