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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頭沉重。葛春蘭能有如此孝順的兒子,或許即便是死也能緊閉雙眼了!

目送老孃和老婆離去後,陳清揚打了個酒嗝,隨手扯下自己的西裝領帶,甚至連白襯衫也未曾放過,光著脊樑依靠在木門上,滿臉皆是舒爽的神情。香菸嫋嫋,從陳清揚的嘴中呼呼而出,好半晌都未曾說過半點言辭。

清堂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玩著一把鋤頭,在地上刨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七歲之前,我隨著大伯下地幹農活,我做的最多的就是拔草。那時候我分不清豆苗和雜草,總是會將好好的豆苗給連根拔除。大伯是知道的,但是從來未曾說過我,哪怕是一次!”

陳清揚呵呵笑了笑:“哥,這樣多好,何必非要在別人跟前玩深沉?比城府,這個世界上你是我見到的城府最深的人,我在你跟前就像是浮雲一樣地不值一提。為什麼非要冷冰冰地回應別人,而你的心扉何嘗不像是火爐般,充滿了熱度與澎湃?你的抱負我不懂,就像很多人不懂我年紀輕輕為何會坐在這個位置上一樣。但是我的世界確實又簡單之極,他們真正不懂的是自己,不是我!”

“是啊,你的風騷與澎湃他們不懂,我的沉默他們同樣不懂!我也很想暢所欲言,但是,這個世界上能讓我為之開口的人實在太少太少。會當凌絕頂,當我站在某個高度的時候,我的思維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轉變。有些事情是強迫不來的!”

“哥,你好久未曾一口氣說這麼多字了?”

“十年!”十年,不是十道流星劃過的璀璨那麼短暫,十年,是一種怎樣的概念?一個吝嗇到十年不肯和別人說一句真心話的人,他的內心世界又何其澎湃?陳清揚望著眼前的大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用價值數萬的皮鞋狠狠地擰了擰,直到完全熄滅後才說道:“哥,有時候你太傻了。很多時候你都是清白的,可是你為何就是不肯開口為自己辯解?你是習慣了這種扮豬吃虎的生活,還是心甘情願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笑柄?”

“都有!你說你對我來說是浮雲,可是對我而言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卻又比泰山沉重得多。真正是浮雲的是他們,不是你。我記得很小的時候,你哭著對我說你寫的作文,名叫我的爸爸的那篇文章被語文老師當著全班的面當做範文讀了一遍。可是你卻沒有應有的開心,原因只是大伯他是個農民,是個北朝黃土面朝天,一輩子不知何為燈紅酒綠的老實巴交的小百姓!你的同學嘲諷你,說你是野種,連農民的兒子都不配。當時我並未對你說些什麼,只是到學校裡將包括那個女老師在內,你們全班四十七個學生狠狠地打了一頓。他們統一地跪下向你磕頭,你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大聲地呼喊,大聲地求我。當時我並未心軟,你可知這是為何?”

“你不想我被人欺負!”

陳清堂哈哈笑了一陣,突然搖了搖頭,一拳重重地轟在屁股下面,砰地一聲巨響,那地面頓時呈現出一道直徑約為三米深一米來長的大坑。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人辱你罵你都不打緊,關鍵是你自己要爭氣。何謂爭氣?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話題,我不懂學問,只知道拳頭就是力量。當年我是想要告訴你,誰辱你罵你打你,這並不重要,你可以選擇沉默,但是你要懂得在沉默過後將你所失去的一切給索要回來!包括你的尊嚴。”

“哥,你何必對我這麼好,我承擔不起!”

“你可以的,你是我的泰山,我最巍峨的所在。沒有你,我將失去重心,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尋不到一個支撐點。或者說成是任何一個理由讓我自己存活的支撐點!”

“可是大哥,為何你偏偏要對我如此之好?”

“我欠你的!”

“不,你從未欠過我什麼,從小到大你總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我,你哪裡有欠我的,如果真說到虧欠,那也是我虧欠你太多才對!”

陳清堂微微搖頭:“這輩子不欠,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來還!”

兩人不再吭聲,一個默默抽菸,一個把玩著手中的鋤頭,遠方突然傳來一聲狗吠,陳清揚心頭一驚說道:“哥,有人來了!”

天邊恰到好處地劃過一道流光,“不,沒有,只是一個人倒了下去。他走了,很安詳!”

陳清堂兩米來高,三百多斤的超級肌肉男此時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坐在地面上,眼中竟然有一顆顆清淚劃過,神情充滿了悲愴。

一陣清脆的鈴音響起,陳清揚接通電話,只聽那頭傳來一陣冷笑的聲響,良久那人才說道:“陳清揚,你爸,陳建安他嘿嘿”

第172章 被逼去賣友求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