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堂所謂的證據,自然是上午的錄音了,在擴音狀態下非常清晰地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楊麗娟是大憨的一個情人。有一天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大憨脾氣火爆,便隨手打了她一巴掌。可是卻沒想到這女人實在太過脆弱了些,就這麼被大憨隨手一掌給拍死了。我膽敢保證這事情絕對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啊”
梁富強的聲音,大憨即便是化成灰也會辨認出,此時聽聞梁富強為了活命竟然說出如此言辭,這對於向來忠心耿耿的大憨而言怎能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其實大憨早已下定決心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為梁富強頂罪,在他以為自己的一切都是梁富強所給予的,既然選擇為他賣命,也自然可以為他去死,可是卻不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大憨神情呆滯,望著眼前的梁富強,滿臉皆是驚愕的表情,好半晌搖頭說道:“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強哥是瞭解我的,他知道只要他願意我隨時可以為他去賣命!他怎麼可能會出賣我呢?完全沒有理由呀!”
看著直搖頭的大憨,陳清揚心中更是泛起一絲愛才之情,淡然說道:“兄弟,你醒醒吧!這個世界哪裡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人與人之間並非是你付出真心,別人就一定回之真情。當年梁富強用一副棺材就買下了你的忠心耿耿,這無可厚非,但是可別忘了,在你的心目中他是你的一整個世界,但是在他的心目中你的價值不過只是一副棺材板的價錢!在他以為只要自己再次拿出一副棺材板,忠心的死士就會像雨後春筍般不計其數。兄弟,有些事情你好好想想吧,我想說的就這麼多!”
大憨生性淳樸,雖然跟隨梁富強的這些年裡確實做了不少壞事,但是他的本性不壞,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單純之極。此時得知自己為之效忠的老闆竟然拋棄了自己,心中泛起一絲無力的孤苦,一時間難以承受。
陳清揚嘆息一聲,問道:“兄弟,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溝通好了,上面念你是初犯,並且是受奸人蠱惑,因此決定對你網開一面。你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就算了,以後只希望你能好好做人!這些年你跟著梁富強也沒少賺錢,好好回家娶個老婆生個大胖小子過日子吧!”
大憨嘿嘿笑了,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錢,這些年強哥前前後後給了我上百萬,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強哥心裡過意不去說會給我開個賬戶,等我到了三十五歲便讓我回家好好過日子,到時候再給我結算工錢。你說我和你玩心計,可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去所嗎?其實並非是我不想走,真的是因為我身無分為,實在不知道該往哪去罷了!總之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如果說先前馬向前是被陳清揚欣賞的話,此時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欽佩。難道他就不怕有一天梁富強再也用不上他的時候翻臉不認人嗎?
陳清揚嘆息一聲,假惺惺地掏出錢包,隨手抽出厚厚一沓塞到了大憨手裡,笑道:“這些錢你先拿著,等到了老家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再給你寄錢娶媳婦!總之,有我在不會讓你餓著的。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兄弟?”大憨喃喃自語道。這個詞一度讓大憨渴望之極,尤其是跟隨梁富強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兄弟,無不對自己點頭哈腰,遞煙倒茶。可是對現在的自己而言,兄弟二字卻又是如此奢侈!
大憨搖了搖頭,並未接受陳清揚遞上的錢財,只是茫然地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究竟有何居心?”
陳清揚心中雖然已經樂開了花,這大憨終於有所醒悟了,不過臉上卻依舊道貌岸然地說道:“有何居心?你覺得我對你又能有什麼居心呢?倘若我沒有說錯的話,我現在是副廳級的幹部,而你只是一個過氣的老虎。如果我想要殘害你,只是點點頭那麼簡單。而你又能為我帶來些什麼呢?打架嗎?我控制著一個省的公安系統,誰又敢掠我鋒芒?那你倒是告訴我,我究竟貪圖你一些什麼呢?”
大憨一愣,隨後重重點了點頭,黯然說道:“不錯!我確實一無所有,什麼都不能給你,你也無需討好我。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我家中現今已經一無所有,即便是回去,也是孑然一身。我那些親戚朋友多半都知道我混了黑道,哪裡還有人敢和我相處,哪還有人願意嫁給我這種在刀口上過活的人呢?”
陳清揚乾咳了一聲,略顯顫抖地問道:“那兄弟是否有意想要跟隨我左右呢?我在公安系統還是能說的上話的。既然你在黑道走不通,為何不嘗試著走白道?每個人都想榮回故里,試想有一天你穿著高階警服回到故鄉,前呼後擁地的場面是何其振奮人心?難道你不想讓你的母親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