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的一方,是清一色青白道袍的老道長,中年道士,青年道童,美貌女道姑,各個精神內斂一點不漏,眉宇間有正氣,打的是崑崙旗號。
相比另一邊就不堪許多,都是些人身上面掛著鹿頭,狗頭,獅子頭之明顯即將化形成功的妖怪。還有些虎豹豺狼之屬,連下身皮毛都沒進化掉,勉強能用兩條腿行走,只因本性兇殘好鬥,也給拉來湊數。
有四五千只之多,都是紛紛擾擾,咆哮廝殺。其中卻有幾個特別厲害的妖怪,端坐在棚廬之下,看不見面貌,渾厚的妖氣毫不掩飾的放出,形成遮天避地的妖雲,令天地都為之昏暗。
打的是妖盟的旗號,只是雜亂許多,有寫合歡宗的,有寫大聖旗號的,最大的一面卻是金黃玉樹錦帆旗,上書四個斗大的‘抱甕老人’篆書字樣,迎風而漲,好不威風。
趙厄遠在千里之外的青陽澗中,透過玄育嬰的眼睛也看到這番情景,暗驚這裡就是崑崙山啊,難怪看起來那麼高大。
這時卻容不得他驚訝,原來兩方陣營看玄育嬰和寶相夫人激鬥而來,分不清是敵是友,一個鶴髮童顏,手持拂塵的老道長,一隻梅花鹿精,各自騰到空中來攔截,都不借助法寶威力就能御空飛行,顯然都是法力高深之輩。
“兩位仙子,這是崑崙地界,我們正與妖盟賭鬥,十分的兇險,你們有什麼矛盾還是去外面解決的好。”老道長嘴上客氣著,手下卻沒放鬆,拂塵一揮,就有一陣清光灑出,形成一幕光牆,擋在了兩人面前。
鹿精卻沒這麼客氣,冷哼道:“我數三個數,到時還不滾到外面去,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玄育嬰和寶相夫人見了都是暗暗叫苦,但兩人正鬥得激烈,誰也不敢停下來被對方趁機放倒。
但寶相夫人她是何等身份、修為,那裡聽過‘滾’這個字,憤怒之下忙裡偷閒,食指朝著鹿精就是一指,登時有道金芒從她指尖激射而出,燦燦發光,如金子一般。
“金手指!中者立化黃金,永世不朽,這是我崑崙秘術,你是從那裡學來的?”老道長一下叫破寶相夫人所使法術的來歷,竟然是傳承自他們崑崙山的,頓時臉色難看。
鹿精本來渾不在意,一聽老道長所講悚然動容,要知能在傳承了三千年,高手輩出,創出無數功法的崑崙中,都稱之為‘不傳秘術’,威力不想也知。腳下元氣頓時散去,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從空墜落,險險避讓開激射而來的黃金之光。
鹿精的反擊也很犀利,一抓身上的梅花斑點,隨手一揮,就有無數雪白的花朵湧向寶相夫人。
玄育嬰趁此良機,奮力揮舞血目神劍。一場大戰打下來,寶相夫人早就領教過這劍厲害,根本不敢硬接,同時鹿精的攻擊也到了,兩下夾擊之下,不得不飄飛後退,詫怒道:“梅花精,你在找死!”
玄育嬰早一溜煙跑到了老道長身邊,拱手做稽道:“道長有禮了,晚輩上清觀趙厄,這妖女是合歡宗的客卿長老寶相夫人。本來我同你們崑崙山的紀青瑤,周奇,還有羅浮山的黃師叔等人,深入青陽澗中救出了一位種玉女。周奇師兄先走,我在後,卻被追殺,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了沒有?”
“你是趙厄?我聽說過你的名號,就不要多禮了。”老道長打量著玄育嬰的身軀,眼角全是曖昧的笑意,接著道:“周奇還有青瑤都還未曾回來,只是發了訊號,說你失陷在青陽澗中,叫我們派人去救,恐怕凶多吉少。卻沒想到你的法力如此高深,自行打將了出來,他們反倒還要人救。”
玄育嬰鬆了一口氣,既有欣慰先行遁走不知所蹤的幾人,脫險了,還惦記著自己。更因為老道長,沒看出她是氣體變幻而成的肉身,害得趙厄早早把神念退了回去,額頭見汗,卻是白擔心一場。
老道長還以為他是被追的急了,寬慰道:“不要擔心,你是我們崑崙山的朋友,到了我們的地頭,就一定保的你平安。”轉頭冷冷的看著寶相夫人,道:
“我還道你學會崑崙秘術,總是有緣,原來卻是合歡宗的淫徒,那就怪不得了。當年合歡老魔闖我們崑崙,被掌門師兄打成重傷,還不甘心,更趁夜做賊哼,一直沒空與他算賬,等這次絞殺了抱甕老人,就上你們合歡宗,了結掉所有因果!”
那邊,寶相夫人和鹿精鬥上一陣,發現是自己人,就停了手。鹿精畢竟修為低些,被打的灰頭土臉,面子上就有些難看。
寶相夫人更恨它攪了自己的好事,讓到口的魚兒跑了,眼眸殺機轉動,只是這時不好發作出來。就即冷哼一聲,答道長道:“你們不濟事,讓合歡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