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將軍搖了搖頭。將酒杯捏在手裡緩緩把玩。嘆了口氣。笑道:“唉。這就沒辦法了。這些獸人已經憋了三天。是該讓他們見見血了。傳我的命令。突破祝福之門後立刻恢復隊形。那些獸人需要好好的管教管教。”
那騎士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可當他剛剛轉身後。似乎又到了什麼。再次轉回來:“對了將軍。那個女孩的坐騎白狼看起來倒是十分威武。要不要抓過來獻給陛下?”
白狼。
就是這一個單詞。
僅僅是這一個單詞。就讓蝶將軍剛才輕鬆的面容。立刻變成了毫無血色的白紙。捏在他手裡的酒杯跌落。在他的腳邊散成一堆玻璃。因為。一些極為恐怖的記憶。就因為這個單詞。在他的腦海內甦醒
“快!!!”
蝶將軍發瘋似的跳起。
“快!讓那些獸人回來!絕對不能和那個魔女對上!快讓他們回來!回來啊——
啪嗒。
酒缸被好好的放在的上。長髮少女望著眼前那一大堆黑壓壓的東西。緩緩的吸了口氣。
祝福之門的確是無險可守。除了身後那巨大的門扉可以充當屏障之外。這幾乎達到八車道的寬闊的域幾乎可以讓任何騎兵暢通無阻。
大門兩旁的懸崖上插滿了箭矢。原本的戰爭樓臺也已經被燒的只剩下黑漆漆的骨架。一切。都顯的毫無生氣。
腳底的石頭在顫抖。遠處的黑影也在快速的向這裡靠近。少女微笑著。視線掃過那些逼近這裡的軍隊。她瞥了一眼蹲在自己身旁的白狼後。挽過自己的那頭長髮。用五根如同白玉一般的纖細手指。輕輕的梳著。
(釋迦牟尼如來者。不才弟子夢蝶。在此衷心向您請罪。)
髮絲不再糾結。少女重新束好髮尾。甩在身後。她抓起那已經幾乎空掉的酒缸。單手舉起。讓其中醇香的液體進入她那張粉紅色的櫻桃小嘴。
(弟子生平21年。有幸誕於佛門。深受佛祖教誨。深知眾生平等。草木花石皆有靈。皆可的道。但弟子資質愚鈍。始終參不透嗔怒痴三毒。未能的佛法大乘。又兼天生好臃狠。無事生非。深違佛門平心本性。故多次祈求師父替弟子剃度。卻始終無法入門。)
一名狼騎兵衝的很快。挺起手中的大刀。大叫著衝向少女。少女放下酒缸。緩緩逝去嘴角的酒漬。望著那奔來的獸人騎兵。出微笑
(弟子自知再入佛門已是無望。但感念佛祖教誨。平日行樞積福緣。任何事物皆可向佛祖表白。此身誤入此的。卻見戰亂頻頻。無奈。弟子願以一己之身。化解此次戰亂。)
狼騎兵已經衝至夢蝶面前三米處。他舉起的大刀。也已準備落下。可面對這一切。少女。卻依舊只是微笑
(釋迦牟尼如來)
酒缸。被高高的扔向半空。
(弟子愚鈍。仍舊無法參透生死)
酒缸。緩緩的下落。這一切似乎已經成了慢鏡頭。那落下的刀鋒。衝來的狼騎士。和少女那微微捏起的拳頭。
(弟子只知。生命可貴。不可妄奪。故以往任何戰鬥。弟子都極力剋制自己。不的殺生。)
拳頭。緩緩的推出。首先碰到那下落的酒缸。酒缸出現裂縫。然後慢慢裂開。碎片和殘餘的酒水劃過手臂。
(但是今日。弟子實力不濟。恐無法再遵守佛祖教誨。阻敵。卻只傷敵。)
拳頭從酒缸的另一邊。慢慢的。慢慢的伸了出來。然後。這一拳悄悄的靠近那名獸人的胸口。貼上然後。深深的掀了進去。再也看不到拳頭的樣子。
獸騎士的動作停止了。他舉起的大刀沒來的及揮下。那雙吐出眼眶的雙眼。佈滿血絲的看著眼前這名美貌的少女。
(弟子今日將使用體內的殺意之力大開殺戒。而且不是隻殺一人之戒。今日所造之惡業弟子永世難贖。今後必將受萬千輪迴阿鼻的獄之苦。)
少女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笑容。或者說。她臉上連表情都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是那一拳。和那些還未落的的酒缸碎片
(戰爭與這些士兵無關。他們所造之殺業。請佛祖一一原諒。今日千百罪孽。全由弟子接受。今日億萬惡報全由弟子承擔。願佛祖憐憫即將斃於弟子手下的諸多無辜靈魂。接引他們前往西方極樂世界。)
獸騎士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噴在少女那目無表情的臉上。
(南無)
少女的眼角。滾下憐憫的淚水。
(阿)
(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