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忍不住問道:“牛頭大叔,不是還有一個馬面大叔麼,怎麼不見他。”
牛頭忽然又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任天棄卻是個鬼機靈,正愁不能與這牛頭套套近乎,等下進了地府有個照應,聽到他這哼聲似乎帶著不快,便猜到他與那馬面必有所怨隙,腦袋轉得飛快,道:“其實他不來最好,我平時就最討厭這個馬面啦。”
牛頭一聽就來了興趣,停下腳步來道:“哦,真的麼,你說說看,為什麼最討厭那長臉的傢伙。”
任天棄暗道:“你的臉可也不短。”不過牛頭這麼一說,就知道其中果然有文章可做,嘴上卻道:“我討厭那馬面,其實也不為別的,那完全是在替牛頭大叔你叫屈哩。”
牛頭奇道:“為我叫屈,那又是怎麼回事?”
任天棄道:“你想想,牛頭大叔你長得這麼忠厚老實,一身正氣,威風凜凜,又在地府幹了這麼多年,為閻王老爺省了多少心,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而那馬面呢,長得一臉的狡猾,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姓馬,被別人拍腫了屁股,自己也變成一個超級馬屁精了,專拍閻王老爺的馬屁,還有,這姓馬的膽小如鼠,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要四馬揚蹄,萬馬奔騰,把禍事留給牛頭大叔你擋著,我只要一想到這些就氣得要死,你要是來晚一些,我出去就把他從你的身邊推下來,他憑什麼和你坐在一起。”
馬面到底姓不姓馬,那已無可考證,不過沒成鬼官之前倒是個馬精,性子自然比身為牛精的牛頭要圓滑一些,任天棄胡扯一氣,居然也說中了其中一二。
牛頭聽完他的話,怪臉上漸漸流露出了笑容,忽然拍著他的肩道:“好,算你小子有些見識,那馬屁精比我晚入地府六百年,居然能和我平起平坐,這些日子更仗著和秦廣王交好,竟開始指使起我來了,可恨,可恨。”
任天棄見自己這一寶真是押對了,更是要趁熱打鐵,大罵道:“肏馬的,馬屁精敢使喚牛頭大叔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該死,該死。”一想到這馬面已經到了地府,並且當了官,還談得上什麼死不死的,又道:“該騸,該騸。”
牛頭對馬面怨隙已深,在地府裡那裡能聽到如此讓自己舒心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對,對,肏馬的,該騸,該騸。痛快,痛快。”
他怪笑了一陣,便又向任天棄打量了兩眼,道:“你這小子,瞧起來挺會說話的,怎麼會犯下這樣的大忌,可惜。”
任天棄這時倒頭就跪,道:“都是小子不知好歹,因心繫二孃的生死,一時氣惱,無意中冒犯了閻王老爺,還請牛頭大叔救我一命,天棄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說著就把自己為何要砸閻王殿的原因說了。
牛頭聽了,扶他起來,長長的一嘆道:“原來你也是個孝子,說來倒也可憐,不過有一點兒你不知道,咱們地府索人性命,並不是依著善惡的,當年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顏回,循規蹈矩,號稱道德典範,卻不過活了三十五歲,而當時天下最出名的一個大惡人盜拓,閻羅王等他活到八十六歲才讓我去拘了他的性命,這豈是外人所能猜測。”
任天棄不服氣的道:“這又為什麼,難道閻羅王老爺一時被他矇混過關了麼。”
牛頭倒真是個忠厚的鬼官,道:“現在還沒進鬼門關,我瞧你這小子還算順眼,就讓你多明白明白吧。”
說著又道:“你想想,這顏回雖然是個大好人,老實頭,但有一樣東西,比起盜拓來卻差得太遠。”
任天棄讀書水平有限,即使範麗娟曾經給他提過這個什麼顏回,也必然是拋在了腦後,不過總算他還聰明,大聲道:“銀子,一定是銀子,孔老夫子好像自己都很窮,教出來的徒弟也好不到那裡去,這個盜拓就不同了,一聽名字就挺威風。”
牛頭道:“不錯,就是銀子,顏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那裡還有錢財來孝敬閻羅王,不過盜拓卻不一樣,不知給陰冥燒了多少紙錢金箔,兩人的際遇自然也不同了。
任天棄對一點倒是非常理解,點點頭,想起一事,又道:“那我二孃也給閻王燒了不少的紙錢啊,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
牛頭搖著頭道:“這你就不懂了,要知道天底下像你二孃這樣給閻王燒紙錢的是多不勝數,而且又是通通爐化,不知是燒給誰的,咱們地府可是有十殿閻王,大家都不好意思要,只好拿來充公,人情不到,這燒了也是白燒。”
任天棄這時也有些明白了,道:“那燒錢要燒給誰好呢?”
牛頭道:“我再教你一個乖,咱們雖然有十殿閻王,各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