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樣子,道:“任大哥,你怎麼啦?”
任天棄乾笑一聲道:“我還要在外面躲幾天,可沒銀子啦。”
袁寶琴連忙拿出了十兩銀子遞到他的手上道:“任大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妹日後定當相報,我有十兩銀子就夠了。”
任天棄見到袁寶琴如此通達,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又拿了五兩銀子給她道:“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還是多帶些銀子好。”
一切弄畢,三人便到江邊,普通的小漁船是無法透過嘉陵江的險灘的,便找到一艘兼做貨運的漁船,足有其它船三倍大,喚了幾聲,就有一名三十來歲的漁夫出來,講好一兩銀子送到恭州,馮雲海與袁寶琴便登上了船,就在漁夫撐船離岸之時,袁寶琴站在船頭,忽然對著任天棄直直的跪了下來,什麼也沒說,一連磕了三個響頭。任天棄只是揮手讓他們離開。
等到那船變成一個小黑點從江中消失,任天棄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江邊的草地上靜思,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行善積德,但不僅惹下了個大麻煩,而且還白白損失了二十五兩銀子,如果天下間行善積德都是這麼難,也怪不得做好人的少,做惡人的多了。
坐了一陣,任天棄便沿著江邊向南行,黑暗之中,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涪江之畔他與那天羅仙子相會的地方,這江邊有個漁夫叫做陳老六,只要一有錢就會到“春滿園”來嫖妓,任天棄與他相識,已打算在他的船上躲一陣子,每天也方便去等候那天羅仙子。
此刻天已經亮了,漁夫們都從船上鑽了出來,準備到江中撒網捕魚,任天棄很容易的便找到那陳老六的船,向他說明來意,許以五兩銀子,那陳老六自然是千肯萬肯,對他招待得熱情周到。
在漁船裡住下來之後,任天棄知道那馬花嬌的耳目眾多,每日只是矇頭睡大覺,儘量不出去露面,只是到了夜晚才到與天羅仙子相會的那塊草地上去坐兩三個時辰,期待著身後忽然傳出她那銀鈴般脆笑聲。
日子就這樣無聊的過去,到了第七天,陳老六卻帶來的了一個極壞的訊息,原來馬花嬌四處找不到任天棄,竟將白芳芳、鄭寶兒與範麗娟送到了縣衙裡,要告她一個窩藏人犯之罪,聽說在牢房裡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還四處放出話,要是任天棄自動到縣衙投案,就可以將兩人放出來。
這一晚,任天棄在船艙裡輾轉反側,思潮起伏,他實在想不到馬花嬌居然會如此陰毒,找不到自己,會在白芳芳等人身上想辦法,這三個人,對他有收養之恩,讓她們受到自己的牽連,實在讓任天棄感到慚愧,可是如今馬花嬌擺明了是想抓住自己,然後查出袁寶琴的下落來,自己要是自投羅網,一頓大大的苦頭可就少不了,說不定還要丟掉小命,他又怎麼不猶豫萬分。
想來想去的過了整整一晚,任天棄才咬著牙下了決心,其實大娘與三娘還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二孃,只有在她身上才能讓天棄感受到那種母愛的呵護,她一向嬌柔多病,在那大牢裡可不能呆久了。
與那陳老六告了辭,天棄便上岸而去,剛到大街,就見到那些認識他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知道這事不小,合州城的人多半都知道了。
上部 稱霸人間 第31章 自投羅網(2)
不多時,就到了縣衙,見門首站著兩名衙差,旁邊架著一個大鼓,見下面放著一個木錘,拿起來就“咚咚”的一陣亂擊。
見到有名少年擊鼓,兩名衙差就過來喝道:“你這小子,為何擊鼓?”
任天棄道:“我來告狀?”
一名衙差道:“你想告誰?可有狀紙?”
任天棄道:“我告馬花嬌逼良為娼,陷害好人,沒有狀紙。”
聽說有人要告馬花嬌,那衙差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道:“你是”
任天棄道:“任天棄。”
聞到這名字,兩名衙差一下子變了臉色,一人伸手就把他的手臂抓住道:“原來任天棄就是你這小子,膽子不小啊,竟敢到‘聚豔坊’去傷人,還將朝庭重犯的女兒拐了去。”
任天棄什麼也不想說,只道:“告訴馬花嬌,就說我任天棄好漢做事好漢當,已經到了衙門,讓她放了我大娘和二孃。”
這時只聽見衙門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卻是縣官聞鼓升堂,那兩名衙差連忙帶了任天棄進去。
穿過一個庭院,就是合州城的縣衙大堂,裡面已站著兩排身穿黑色皂服,手持夾棍的衙差,而大堂公案之上,卻端著一個四十來歲,頭戴烏紗,身著深藍色綢緞圓領繡花大袍,腳踏粉底皂靴的男子,只是頭小眼小,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