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說！”

齊心語接了那奶罩卻又塞進了抽屜裡。只將工作服的拉鍊拉好。

“幾點回家？”

齊心遠問。

“當然得下班之後了。”

說著，齊心語又朝辦公室的衛生間裡走去，她好像想起來還有什麼事兒沒處理利索。

“要不要叫蓉蓉過去？”

“隨你便。”

齊心語進了衛生間，將齊心遠關在了外面。

齊心遠開啟辦公室的門，外面的光線讓他感覺像是大陰暗中走了出來。

齊心遠開著車子去了一趟菜市場。東西買得不少，而且都是精的，他估計這些東西婷婷在鄉下時可能見都沒有見過。今天晚上他決定要親自下廚做幾道女兒愛吃的菜了。

當齊心遠回到齊心語住處的時候，婷婷正在齊心語的臥室裡對著一張齊心語的裸畫出神。

“爸，回來了！”

看到齊心遠回來，婷婷顯得格外興奮，雖然爺兒倆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多少話說，可這個有點兒內向的女孩其實心理活動卻是蠻豐富的。她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的時候，甚至設計過如何表達自己對這個父親的親暱。但自己試了好幾次，卻都覺得太過火了些，最終讓自己給否決了。她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女孩，思想自然沒有那麼開放。剛才看到“姑姑”的臥室裡那張裸畫時，她就曾猜想過，這是誰給姑姑畫的？姑姑那麼漂亮的女人（當初應該是一個女孩）那作畫的如果是一個男畫師，他會不動姑姑的邪念嗎？正想著的時候齊心遠從外面回來。

“爸買這麼多菜乾嘛？”

婷婷接過了父親手裡的菜，她都接不過來。

“當然是做給我的寶貝閨女吃的了！”

婷婷甜蜜的笑了。她把那些菜一樣一樣的拿到了廚房就自覺的收拾起來，她只會收拾那些青菜。但那些海鮮卻不懂得怎麼收拾了。

“來，爸跟你一起做！”

齊心遠蹲下來，跟女兒蹲在一起。

“爸，我還有個姐？”

婷婷抬起頭來問道。

“有。今天晚上她也許會過來看你的。”

“她多大了？”

“跟你一般大，你們會談得來的。”

齊心遠摸著女兒的頭說。其實到現在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婷婷的真實年齡，他只記得齊心語曾經有一段時間到了外地，一呆就是半年。大概婷婷就是那個時候生的吧。至於是哪一年，他也記不清了。

“那你們是怎麼把我送人的？”

婷婷本來不想問這個讓她傷心的問題。可這麼大的女孩子卻管不住自己，越是讓自己傷心的事她越是想知道。她抬起頭來目光閃爍的看著齊心遠。

齊心遠遲疑了一會兒，反問道：“你姑姑沒告訴你？”

“沒有。而且，我想從你的嘴裡知道真相。”

她的執拗讓齊心遠再一次看到了她身上跟齊心語相同的東西。

齊心遠嚥了一口唾沫。

“那時候你媽她剛剛十八歲，不到婚育年齡。但她又不想打掉她的第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有了你。”

齊心遠平靜的看著女兒那張稚嫩的臉。

婷婷撅了撅嘴，沒有說話。因為從齊心遠的嘴裡，她沒有聽出來應該恨他們的地方。

“讓爸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像你這麼大的女孩要是出了問題，一定也有可能會把孩子生下來的。但你有能力，有勇氣自己養著嗎？”

“爸不是說我還有一個跟我一般大的姐嗎？她為什麼能在媽的身邊生活？”

婷婷的頭腦轉得好快。她計算過，媽媽是十八歲時生的她，那個姐姐跟她一般大，不是說明媽媽那時候同樣沒有婚育權利嗎？

齊心遠笑了笑。

“小丫頭你還真夠刁的！她也是在別人家裡寄養大的，今年才回來。今晚你就能見到她的。”

齊心遠撫摸著女兒的頭，女兒的較真兒也不為過，他完全能夠理解。畢竟是親生骨肉沒有願意分離的。

聽了齊心遠的解釋，婷婷也釋然了。尤其是從爸爸的眼神裡，她真正的感覺到了那份父愛。她相信，當初父母一定是迫不得己而為之，不然，誰捨得把自己的孩子送人。

“來，給爸挽挽袖子。”

齊心遠伸著胳膊，收拾那些海鮮弄不好就會弄髒了衣服。

“爸，等一下。”

婷婷快速站起來，去水籠頭上簡單的洗了手，只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