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下明明是笑聲,聽來卻與號哭一般,聲音是「哈哈,哈哈」,語調卻異常的淒涼悲切。能把笑聲笑成這般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聲音的除了裘千尺還能有誰。
張鈞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裘千尺這個詭異的笑聲嚇了一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張鈞不想再聽裘千尺的笑聲,出言打斷裘千尺,高聲道:“是‘鐵掌蓮花’裘千尺裘老前輩嗎?小婿張鈞拜見岳母大人。”
張鈞這幾句話先道出裘千尺的身份,再丟擲“岳母”這個稱呼,把裘千尺震住。
裘千尺的笑聲噶然而止,接著傳來淒厲的嘶吼:“你說什麼。”
張鈞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更加平靜地道:“我說,你‘鐵掌蓮花’裘老前輩是我的岳母啊。”
張鈞的話說完,裘千尺陷入了沉靜。很長一段時間,她再說:“你有什麼憑證?”
“您的女兒公孫綠萼是在甲申年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時生的,她的左邊腰間還有個硃砂印記。”張鈞慢條斯理地道。
“對,對沒錯。”不過裘千尺的語氣又一轉道,“不過這些公孫止那個奸賊也可能知道啊。”
“我還帶來了一個禮物,相信岳母大人一定喜歡。”張鈞說著將背上公孫止的首級去了下來,扔進轉角。
不一會兒,裘千尺那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聲音又傳來:“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公孫止你這個奸賊死了。真是惡有惡報啊。”說完又是一陣長笑。
等裘千尺笑夠了,她道:“賢婿,你過來吧。”張鈞聽到裘千尺的話,走過轉角去見裘千尺正抱著公孫止的首級在看。
裘千尺坐在洞窟的下,她頭髮稀疏,幾已全禿,滿面皺紋,然而雙目炯炯有神。裘千尺身上的衣服早就是破破爛爛的了,只有若干樹皮樹葉遮體。張鈞看清裘千尺的樣子,感嘆裘千尺不愧是金庸筆下的幾大醜女之一。
張鈞上前對裘千尺行禮,道:“小婿拜見岳母大人。”不過他心裡卻想著要了裘千尺的命。
裘千尺上上下下打量了張鈞一番。張鈞被裘千尺看得心裡發毛,在心裡又添了一條裘千尺的死罪。
裘千尺打量完張鈞,自言自語道:“就是樣子差了點。”
話語雖輕,不過以張鈞的功力,這幾個字還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張鈞的耳朵。張鈞不管其他的,就憑這一句話張鈞就有足夠理由殺了裘千尺。
裘千尺打量完張鈞,想起自己在這裡這個秘密只有公孫止知道,這也是她一開始懷疑張鈞一原因。她想知道這件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就問張鈞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張鈞早就知道裘千尺會這麼問,已經編好了故事,這就講給裘千尺聽。張鈞道:“其實一開始,我和綠萼都不知道岳母還活在這個世上。公孫止欺騙綠萼您早就去世了。而您在這個洞窟的訊息,公孫止更是一個人也沒有告訴過。”
“嗯,公孫止眾人多疑而又狡猾,絕情谷裡許多的弟子還是聽從我的命令的。他不告訴別人也是很正常的。”裘千尺聽了張鈞的話道。
“沒錯,綠萼也沒想到公孫止會欺騙她,一直以為您已經死了,直到一個月前。一個月前,公孫止帶人出谷採藥,在路上救了一位年輕美貌的姑娘,將她救回絕情谷裡。之後公孫止就宣佈要和這位女子成親。綠萼擔心自己被繼母虐待,就去偷偷觀察那位女子。不過綠萼發現那位女子是被公孫止逼迫的,就去阻止公孫止。哪裡想到公孫止為了娶那位美貌女子,竟然不顧父女之情將了綠萼關了起來。幸好綠萼平時和谷裡的弟子關係好,看守她的人將她放走。綠萼逃離絕情谷後和我偶遇。我和綠萼一見傾心,就私定了終身。後來我聽綠萼說出她的遭遇,我義憤填膺。我帶綠萼重回絕情谷,想為她討回一個公道。來到絕情谷裡,我和綠萼發現公孫止正在和那位女子進行婚禮。我在公孫止的茶裡下了獨門的毒藥,藥倒了他。不過在怎麼處理公孫止上,我和綠萼有了分歧,我主張斬草除根,而綠萼念在父女之情上想放公孫止一馬。我說不服綠萼,就答應離開她。”
“糊塗啊,公孫止這奸賊惡性難改,我就是相信他能洗心革面,才上了他的當,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啊。”裘千尺聽到要放走公孫止搖頭喊道。
“不錯,公孫止確實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我擔心公孫止報復,故意沒有給他真的解藥,而是給了他暫時的解藥。公孫止吃了暫時的解藥,以為自己的毒解了,立馬想殺了我和綠萼。幸而他中的毒藥再次發作,我和綠萼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