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大江兮絕天海,
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開始只是一人放歌長嘯,唱到此一句末,竟是三軍齊聲的應和:
“越千山,
過大江。
絕天海,
路漫長。
收我白骨兮瀛海旁,
挽我舊弓兮射天狼!”
那是一曲葬歌,姬野一生中第一次聽到如此悲烈豪壯的歌聲。他們口齒不清,像是那些咬字不準的邊地人所說的話,可是沒有人能恥笑他們的歌,因為歌裡有如此的壯志雄心。對面的赤甲騎軍狂風般席捲草原而來,高唱著埋骨沙場的歌謠,縱然已經看見了己方的旗幟,也沒有半分退卻。他們彷彿根本不在意生死,只想著這樣放馬賓士、再賓士,踏破千山萬水直衝天地的邊緣。
那杆大旗一振,上面的徽記終於映入了姬野的眼睛,無數雷霆組成一個花環在紅旗舒捲中浮現——離國嬴氏的“雷烈之花”。
離公嬴無翳的“雷騎軍”!
“挽我舊弓兮射天狼征戰之心縱死不休,”息衍輕撫腰間劍柄,“天下英雄相遇,總是令人如此措手不及。”
“將軍,何不趁他們立足未穩,立即衝陣?”呂歸塵問。
“威武王殿下的雷騎,隨時都能發起衝鋒,無所謂立足未穩。他們已經看見了我們,唱這首《歌無畏》,是警告我軍不要放肆。人家沒準還想趁我們立足未穩,一舉衝鋒,殺我們一個片甲不留呢。”息衍笑,笑容卻並不輕鬆,“沒有想到在這裡遭遇威武王的大軍,難道殤陽關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不過面對這個男人,還是要先行敘禮再戰的吧?”
“威武王?”姬野問。他記得離公僅僅封為公爵,白氏很少封外姓為王,嬴無翳權傾天下的時候,也並不在意一個王爵,所以離國依舊是個公國。
息衍笑:“離公所用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