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線,合為整體,更顯得嶽山書院氣勢恢弘。一路上松柏錯落、清雅靜謐,耳聽朗朗的讀書聲,聞得淡淡的書墨香,周圍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臺樓閣古樸典雅,鮮花名木姿態各異,碑帖詩聯比比皆是
胡長生由衷讚歎:“嶽山書院,果然名不虛傳。”
王朝海有意領胡公子到處觀賞,免得京城學子小瞧嶽山書院,並著意介紹:“本院的教授都是志節清白、經明行修、德行高妙的博學巨賢,明於古今、溫故知新、通達國體。在下的師長乃是遠近聞名的朱教授,年近半百,飽諳經史,博古通今,是一位了不起的鴻儒。”
胡長生點頭道:“可欽可敬,本公子應該早來啊。”
王朝海和楊瑞安一邊走,一邊不厭其煩地介紹。胡長生心中感慨,嶽山書院比太學院強多了,樸實無華,學生多是平民子弟。
四個人穿殿閣、繞院落,一路上行,一直走到書院東側,在一座雅緻的向陽小院前停下。只見月亮門兩則寫著一副對聯:滿園春色催桃李,一片丹心育新人。
一位精神爍健的白衣老者站在院裡賞竹,發現四人進來,急忙迎上兩步,握住胡長生的雙手笑道:“閣下莫非就是天下第一探花,翰林學士胡公子嗎?”
“承蒙老先生抬愛。”
胡長生謙虛道:“不才正是胡長生。”
“好,好,青年俊才。”
朱教授哈哈大笑,伸手往屋裡讓客。
眾人進屋,朱教授和胡長生落座,其他三人分別在末座相陪。王朝海拿出胡公子讚美嶽山書院的對聯請師長過目。朱教授看了,連連點頭稱善。
雙方客套己畢,王朝海再次介紹:“嶽山書院研讀風氣甚濃,學子們關心國事,門戶開放,有教無類,不受地域限制,允許不同學派、持不同見解的學者講會,大家可以執經問難,也可以自由論辯。胡公子如有真知灼見,可以直言不諱,大家共同探討,共同進步。”
胡長生感慨道:“嶽山書院光耀四方,廣傳聖朝文化,學術空氣清新自由,胡某來此聖地,實乃三生有幸!”
然後道:“朱教授,晚生請教,人應該如何看待生死?”
朱先生手捋長髯,意味深長道:“公子問的好,未知生,焉知死?天氣清輕、地氣濁重,二氣相合,聚而為人。人者,養浩然之氣,可通天地、循天理。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胡長生猛然醒悟,自己終於找到傷害億萬魚蝦的理由了。不是嗎?一切生命皆由天地二氣化生,天地之道光明正大,得浩然之氣可通天地、循天理,權當那些死去的生命捨生取義,為清平二十萬百姓犧牲吧。如此看似牽強附會,其實不然,億萬魚蝦只是表象,水中更微小的生命同樣不可勝數,“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己身為朝庭命官,秉皇天正氣,必須為百姓著想,世事皆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萬物都有各自的特點,一方的利益,必然以傷害另一方為基礎,就像一場戰爭,一方的存在就要戰敗對手。
一念至此,胡長生坦然起來。人嘛,總要千方百計搪塞錯誤。他起身行禮,誠懇道:“朱教授之言,開啟晚生茅塞,學生在此謝過。”
朱教授無意中為胡探花解開了心結,讓翰林學士心懷感激,一時心懷大暢,捋須笑道:“胡公子客氣了,儒學講究存天理、滅人慾。如果放縱人慾,必然掩蓋天理,稍有差錯,定然失卻綱常人倫。儒者,須徹底去掉人慾,使心中全是天理,才能達到聖人境界。”
胡長生恭敬道:“先生,晚生幼時曾學諸子百家,對儒學心嚮往之,可是不得要領,始終難以融會貫通,願先生以儒學精義教我。”
朱教授輕咳一聲,含笑道:“天道酬勤,胡公子不恥下問,將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啊。儒學,乃治世之學也,助人君順陰陽明教化也,講求內聖而外王,透過內體心性成就外王事功,其行剛健有為、公忠為國、以義制利。其核心乃是仁、義、禮、智、信。仁者,以愛人之心推行仁政,使全社會均享有生存和幸福之權利;義者,必所為也,為社會公義,可以捨生取義;禮者,為天下萬物正名也,使社會各安其道,具有定位知止而後定,定而能靜,靜而後安,安而能慮,慮而能得。用心體之守之,行之修之,則日有所獲、月有所新、年有所得所謂靜者,心念專一、心態平和之謂也。在利害中制其心、在福禍中煉其心、在無事中省其心澄心則神自清;遣欲則心自靜。有欲則亂,無欲則剛”
胡長生一邊聽,一邊點頭,深感受益匪淺自己有責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