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遍又一遍,什麼太子如何難堪啦,狀元和榜眼如何狼狽啦,文武百官如何羨慕啦直把駙馬爺講得人困馬乏,三公主聽得眉花眼笑。
一個時辰後,胡寶良懷抱錦被,全身縮成一個大蝦團,閉著眼睛痛苦地哀求:“鳳凰,咱們明天再講好不好?天快亮啦,為夫還要上朝啊。”
“不好,我還沒困呢,上朝也不打緊。”
東方鳳凰精神倍長、神采飛揚。雙手使勁搖動丈夫,捏他的鼻子,拉他的耳朵,懇求道:“寶良,你再講一遍就行,好不好,你從頭至尾再講一遍,連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什麼?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我嗚嗚
從第三天開始,胡長生每天都去翰林院應卯。他暫時沒有上朝的資格,但是憑藉翰林學士的身份,可以隨意出入皇家書樓,閱讀大量珍本和孤本書籍。
這天,胡長生在宮外遇到二哥胡振天,兄弟倆相見,分外高興。
胡振天捶著三弟的胸口道:“小子真行,升得夠快。我才是從四品,你一下就成五品啦,還能經常見皇上,實在不簡單,三弟比二哥強。”
說到這,他不勝感慨道:“悔不當初,唉,我如果學文就好了。”
“是啊,二哥,你學文,肯定比小弟強。”
“我呸。”
胡振天踢了小弟屁股一腳,笑罵道:“滾你的花花腸子去吧。”
胡長生在翰林院閱讀一個月,逐漸瞭解到十二年來,聖朝始終秣馬厲兵,準備一統大陸。在北方修築工事,訓練騎射,還有曠世奇才研究製出一種飛天器,每一架可容納官兵五十人,能夠飛越藍山天險,直達燕國中部。在南方訓練水軍,熟悉航海,另有能工巧匠製造各種大船,每條可容納一千名官兵,兩個時辰可橫渡百里海峽。目前唯一可慮的是,聖朝被楚和燕國夾在中間,如果同時攻打兩國,顯然國力不足,如果攻打一方,會有後顧之憂。
戰爭不可避免。以胡長生的學識,明白自人類出現以來,戰爭就沒停止過。所謂停戰,只是暫時的。戰爭是獲取最大利益、解決複雜糾紛最快捷、最有效的手段。
胡長生再次堅定了習武決心,弱者,在戰場上只有一個結果,死亡。他每天練武不綴,一邊修煉精神、提升意念力量,一邊研究水的本質,爭取儘快處理好自己的九陰絕脈,然而時至今日,仍然困難重重,沒有任何進展。
皇家藏書樓上下三層,書架成行,高達一丈,猶如重巒疊嶂,排放的書籍約五十萬卷,胡長生隨意瀏覽,其樂無窮。
這天,他在一個書架角落發現兩本殘破的經卷,一本佛教的《楞嚴經》一本道教的《本際經》他如獲至寶,一連研讀三天,發現兩本書雖然出自兩教,卻有極深的淵源。佛祖講:“一切眾生,從無始以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鹹是妙明真心中物”元始天尊講:“我之真身,清淨無礙,猶如虛空,不生不滅,常住善寂。道身不生滅,任理自玄通,湛然常清淨”顯然,佛教以心為體,認為心生萬物,必須修心。道教以身為體,認為道生萬物,必須修身。然而兩書又稱“所言道者,通達無礙,猶如虛空。非有非無,非愚非智,非因非果,非凡非聖,非色非心,非相非非相。即一切法,亦無所即,何以故?一切法性,即是無性,法性道性,俱畢竟空,是空亦空,空無分別。”
這兩本佛道經卷,令胡長生眼界大開,可是又茫然無緒。
第二天,他親赴太清觀,專程拜訪紅塵道長。
太清觀位於城西一處高坡上,周圍蒼松翠柏、古樹參天,掩映著一片莊嚴肅穆的院落,裡面二十餘座殿堂,給人一種深幽靜逸之感。
胡長生將拜貼交給門僮,然後站在門口安靜地等候。
沒過多久,紅塵道長大袖飄飄,竟然親自出來迎接。此舉把院裡幾十名道人看呆了,無不驚訝,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太清觀何曾有過這種先例?只聽紅塵道長含笑道:“原來是翰林學士,天下第一探花郎光臨,貧道有失遠迎,快請進。”
胡長生沒想到能得活神仙如此禮遇,急忙拱手稱謝。
其實在紅塵道長心裡,什麼翰林學士、天下第一探花,這些虛銜根本不算什麼。只因十年前探視這位九陰絕脈三少爺,所受刺激極大,一時失態,便駕凌空而去,事後極其後悔,這說明自己的修為還不深厚,遇到困難就退縮,以後很難精進啊。
當時紅塵道長根本沒料到,在紅塵中還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旦受挫,虛榮心作怪,面子掛不住。此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