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手段之辣你是親眼見到的了。若不是你仗義出手我早已在那涼亭中給他們
砍為肉醬。你心中尚有正派魔教之分可是那日他們數百人聯手圍殺你我二人哪裡還
分甚麼正派甚麼魔教?其實事在人為正派中固有好人何嘗沒有卑鄙奸惡之徒?魔教
中壞人確是不少但等咱們三人掌了大權好好整頓一番將那些作惡多端的敗類給清除
了豈不教江湖上豪傑之士揚眉吐氣?”令狐沖點頭道:“大哥這話也說得是。”向問
天道:“想當年教主對待東方不敗猶如手足一般提拔他為教中的光明左使教中一應
大權都交了給他。其時教主潛心修習這吸星大法要將其中若干小小的缺陷都糾正過來
教中日常事務便無暇多管不料那東方不敗狼子野心面子上對教主十分恭敬甚麼事都
不敢違背暗中卻培植一己勢力假借諸般藉口將所有忠於教主的部屬或是撤革或是
處死數年之間教主的親信竟然凋零殆盡。教主是個忠厚至誠之人見東方不敗處處恭
謹小心而本教在他手中也算一切井井有條始終沒加懷疑。”
任我行吸了口氣說道:“向兄弟這件事我實在好生慚愧。你曾對我進了數次忠言
叫我提防。可是我對東方不敗信任太過忠言逆耳反怪你對他心懷嫉忌言下責你挑
撥離間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飛遠走從此不再見面。”向問天道:“屬下決
不敢對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眼見情勢不對那東方不敗部署周密難在即屬下倘
若隨侍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雖然為本教殉難亦屬份所當為但屬下思前
想後總覺還是先行避開為是。倘若教主能洞燭他的奸心令他逆謀不逞那自是上上大
吉否則屬下身在外地至少也教他心有所忌不敢太過放肆。”任我行點頭道:“是啊
可是我當時怎知道你的苦心?見你不辭而行心下大是惱怒其時練功正在緊要關頭
還險些出了亂子。那東方不敗卻來大獻殷勤勸我不可煩惱。這一來我更加中了他的奸
計竟將本教的秘籍《葵花寶典》傳了給他。”令狐沖聽到《葵花寶典》四字不禁“啊
”了一聲。向問天道:“兄弟你也知道《葵花寶典》麼?”令狐沖道:“我曾聽師父說
起過這部寶典的名字知道是博大精深的武學秘笈卻不知是在教主手中。”
任我行道:“多年以來《葵花寶典》一直是日月神教的鎮教之寶曆來均是上代教
主傳給下一代教主。其時我修習吸星大法廢寢忘食甚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便想將教主之
位傳給東方不敗。將《葵花寶典》傳給他原是向他表示得十分明白不久之後我便會
以教主之位相授。唉東方不敗原是個十分聰明之人這教主之位明明已交在他的手裡
他為甚麼這樣心急不肯等到我正式召開總壇正式公佈於眾?卻偏偏要幹這叛逆篡位的
事?”他皺起了眉頭似乎直到此刻對這件事還是弄不明白。向問天道:“他一來是等
不及不知教主到何時才正式相傳;二來是不放心只怕突然之間大事有變。”任我行
道:“其實他一切已部署妥當又怕甚麼突然之間大事有變?當真令人好生難以索解。我
在黑牢中靜心思索對他的種種奸謀已一一想得明白只是他何以迫不及待的忽然難
至今仍然想他不通。本來嘛他對你心中頗有所忌怕我說不定會將教主之位傳了給你。
但你既不別而行已去了他眼中之釘儘管慢慢的等下去好了。”
向問天道:“就是東方不敗難那一年端午節晚上大宴小姐在席上說過一句話
教主還記得麼?”任我行搔了搔頭道:“端午節?那小姑娘說過甚麼話啊?那有甚麼幹
系?我可全不記得了。”向問天道:“教主別說小姐是小孩子。她聰明伶俐心思之巧
實不輸於大人。那一年小姐是七歲罷?她在席上點點人數忽然問你:‘爹爹怎麼咱們
每年端午節喝酒一年總是少一個人?’你一怔問道‘甚麼一年少一個人?’小姐說
道:‘我記得去年有十一個人前年有十二個。今年一、二、三、四、五咱們只剩下
了十個。’”
任我行嘆了口氣道:“是啊當時我聽了小姑娘這句話心下很是不快。早一年東
方不敗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