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他奮不顧身的上前急攻旁人均道他是激於義憤
已顧不到是否車輪戰。在左冷禪卻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向問天見任我行一口氣始終緩
不過來搶到柱旁說道:“左大掌門你撿這便宜可要臉麼?我來接你的。”左冷禪
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鬥老夫還怕你車輪戰麼?”呼的一拳向任我
行擊出。
任我行左手撩開冷冷的道:“向兄弟退開!”向問天知道教主極是要強好勝不
敢違拗說道:“好我就暫且退開。只是這姓左的太也無恥我踢他的屁股。”飛起一
腳便往左冷禪後臀踢去。
左冷禪怒道:“兩個打一個嗎?”斜身避讓。豈知向問天雖作飛腿之狀這一腿竟沒
踢出只是右腳抬了起來微微一動乃是一招虛招。他見左冷禪上當哈哈一笑道:
“孫子王八蛋才倚多為勝。”一縱向後站在盈盈身旁。左冷禪這麼一讓攻向任我行的
招數緩了一緩。高手對招相差原只一線任我行得此餘暇深深吸一口氣內息暢通
登時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禪奮力化解心下暗暗吃驚:“這老兒十多年不見
功力大勝往昔今日若要贏他可須全力從事。”兩人此番二度相逢這一次相鬥乃
是在天下頂尖兒人物之前一決雌雄。兩人都將勝敗之數看得極重可不像適才任我行和方
證大師較量之時那樣和平。任我行一上來便使殺著雙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禪忽拳
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極盡變化之能事。兩人越鬥越快令狐沖在木匾之後瞧得眼也花
了。他看任我行和方證大師相鬥只不過看不懂二人的招式精妙所在但此刻二人身形招
式快極竟連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也都看不明白。他轉眼去看盈盈只見她臉色雪
白雙眼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臉上卻無驚異或擔心的神態。向問天的臉色卻是忽喜忽憂
一時驚疑一時惋惜一時攢眉怒目一時咬牙切齒倒似比他親自決戰猶為要緊。令
狐衝心想:“向大哥的見識自比盈盈高明得多他如此著緊只怕任先生這一仗很是難贏
。”慢慢斜眼過去見到那邊廂師父和師孃並肩而立其側是方證大師和沖虛道人。兩人
身後一個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一個是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莫大先生來到殿中之後
始終未曾出過半分聲息令狐沖一見到他瘦瘦小小的身子胸中登時感到一陣溫暖隨即
心想:“儀琳師妹她們這群恆山弟子沒了師父可不知怎樣了。”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獨個
兒站在牆後手按劍柄滿臉怒色。站在西側的是一個滿頭白的乞丐當是丐幫幫主解
風。另一個穿一襲青衫模樣頗為瀟灑當是崑崙派掌門乾坤一劍震山子了。
這九個人乃當今正教中最強的好手若不是九人都在全神貫注的觀戰自己在木匾後
藏身這麼久雖然竭力屏氣凝息多半還是早已給下面諸人覺了。他暗想:“下面聚集
著這許多高人尤其有師父、師孃在內而方證大師、武當掌門、莫大先生這三位更是
我十分尊敬的前輩。我在這裡偷聽他們說話委實不敬之極雖說是我先到而他們後至
但不論如何總之是我在這裡竊聽要是給他們覺了我可當真是無地自容了。”只盼
任我行儘快再勝一場三戰兩勝便可帶著盈盈從容下山一旁方證大師他們退出後殿
自己便趕下山去和盈盈相會。一想到和盈盈對面相晤不由得胸口一熱連耳根子也熱烘
烘的自忖:“自今而後我真的要和盈盈結為夫妻嗎?她待我情深義重可是我可
是我”這些日子來雖然時時想到盈盈但每次念及總是想到要報她相待之恩要
助她脫卻牢獄之災要在江湖上大肆宣揚是自己對她傾心並非她對己有意免得江湖
豪士譏嘲於她令她尷尬羞慚。每當盈盈的倩影在腦海中出現之時心中卻並不感到喜悅
不勝之情、溫馨無限之意和他想到小師妹嶽靈珊時纏綿溫柔的心意大不相同對於盈
盈內心深處竟似乎有些懼怕。他和盈盈初遇一直當她是個年老婆婆心中對她有七分
尊敬三分感激;其後見她舉手殺人指揮群豪尊敬之中不免摻雜了幾分懼怕直至得
知她對自己頗有情意這幾分厭憎之心才漸漸淡了及後得悉她為自己捨身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