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又問:“你用這一式打他他又怎麼還擊?”仍是一面說一面比劃。林平之
道:“當時孩兒氣惱頭上也記不清楚似乎這麼一來又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林震南
顏色更和道:“好這一招本當如此打!他連這一招也拆架不開決不會是名滿天下的
青城派松風觀餘觀主的子侄。”他連說“很好”倒不是稱讚兒子的拳腳不錯而是大為
放心四川一省姓餘的不知有多少這姓餘的漢子被兒子所殺武藝自然不高決計跟
青城派扯不上甚麼干係。他伸出右手中指在桌面上不住敲擊又問:“他又怎地揪住了
你腦袋?”林平之伸手比劃怎生給他揪住了動彈不得。
陳七膽子大了些插嘴道:“白二用鋼叉去搠那傢伙給他反腳踢去鋼叉又踢了個
筋斗。”林震南心頭一震問道:“他反腳將白二踢倒又踢去了他手中鋼叉?那那
是怎生踢法的?”陳七道:“好像是如此這般。”雙方揪住椅背右足反腳一踢身子一
跳左足又反腳一踢。這兩踢姿式拙劣像是馬匹反腳踢人一般。林平之見他踢得難看
忍不住好笑說道:“爹你瞧”卻見父親臉上大有驚恐之色一句話便沒說下去。
林震南道:“這兩下反踢有些像青城派的絕技‘無影幻腿’孩兒到底他這兩腿是怎
樣踢的?”林平之道:“那時候我給他揪住了頭看不見他反踢。”
林震南道:“是了要問史鏢頭才行。”走出房門大聲叫道:“來人呀!史鏢頭呢
?怎麼請了他這許久還不見人?”兩名趟子手聞聲趕來說道到處找史鏢頭不到。林震南
在花廳中踱來踱去心下沉吟:“這兩腳反踢倘若真是‘無影幻腿’那麼這漢子縱使不
是餘觀主的子侄跟青城派總也有些干係。那到底是甚麼人?非得親自去瞧一瞧不可。”
說道:“請崔鏢頭、季鏢頭來!”
崔、季兩個鏢師向來辦事穩妥老成持重是林震南的親信。他二人見鄭鏢頭暴斃
史鏢頭又人影不見早就等在廳外聽候差遣一聽林震南這麼說當即走進廳來。林震
南道:“咱們去辦一件事崔季二位孩兒和陳七跟我來。”當下五人騎了馬出城一行
向北。林平之縱馬在前領路。不多時五乘馬來到小酒店前見店門已然關上。林平之
上前敲門叫道:“薩老頭薩老頭開門。”敲了好一會店中竟無半點聲息。崔鏢頭
望著林震南雙手作個撞門的姿勢。林震南點了點頭崔鏢頭雙掌拍出喀喇一聲門閂
折斷兩扇門板向後張開隨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後張開如此前後搖晃出吱吱聲響。
崔鏢頭一撞開門便拉林平之閃在一旁見屋中並無動靜晃亮火折走進屋去點
著了桌上的油燈又點了兩盞燈籠。幾個人裡裡外外的走了一遍不見有人屋中的被褥
、箱籠等一干雜物卻均未搬走。
林震南點頭道:“老頭兒怕事這裡殺傷了人命屍體又埋在他菜園子裡他怕受到
牽連就此一走了之。”走到菜園裡指著倚在牆邊的一把鋤頭說道:“陳七把死屍
掘出來瞧瞧。”陳七早認定是惡鬼作祟只鋤得兩下手足俱軟直欲癱瘓在地。季鏢頭
道:“有個屁用?虧你是吃鏢行飯的!”一手接過鋤頭將燈籠交在他手裡舉鋤扒開泥
土鋤不多久便露出死屍身上的衣服又扒了幾下將鋤頭伸到屍身下用力一挑挑
起死屍。陳七轉過了頭不敢觀看卻聽得四人齊聲驚呼陳七一驚之下失手拋下燈籠
蠟燭熄滅菜園中登時一片漆黑。林平之顫聲道:“咱們明明埋的是那四川人怎地
怎地”林震南道:“快點燈籠!”他一直鎮定此刻語音中也有了驚惶之意。崔鏢
頭晃火折點著燈籠林震南彎腰察看死屍過了半晌道:“身上也沒傷痕一模一樣的
死法。”陳七鼓起勇氣向死屍瞧了一眼尖聲大叫:“史鏢頭史鏢頭!”地下掘出來
的竟是史鏢頭的屍身那四川漢子的屍卻已不知去向。林震南道:“這姓薩的老頭定有
古怪。”搶著燈籠奔進屋中察看從灶下的酒罈、鐵鑊直到廳房中的桌椅都細細查了
一遍不見有異。崔季二鏢頭和林平之也分別檢視。突然聽得林平之叫道:“咦!爹爹
你來看。”
林震南循聲過去見兒子站在那少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