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檔案上,然後把張國柱的血液標本扔到最上面,藍沁看著那管標本,現在她只需要朝紙堆上開一槍,張國柱就會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上,可這一槍,豈是那麼容易打下去。
說到底,張國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全拜劉震東所賜,當年他只要把中和劑拿出來,就能制止張國柱繼續惡化,雖然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但至少張國柱不會在明知有救的情況下死去,也就不會懷著滿腔怨氣而死,所以現在張國柱殺人,劉震東要負上最大的責任。
“已經嚐到血腥味的野獸,是不會停止殺戮的步伐”
面具男的話在藍沁腦海中響起,藍沁的猶豫,不忍和同情,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而一點點退回她的心靈深處,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舉起手槍,平靜地舉向那散發著酒精氣味的紙堆。
“安息吧!”
接著,手指扣下板機,槍管噴出細小的火蛇,下一刻,上黃下藍的火焰立刻在紙堆上竄起,並迅速的把試管淹沒,同一時間,冷凍室外響起了張國柱不甘心的吼聲。
藍沁閉上了眼睛,火光照亮了她的臉,她就這樣站著不動,她雖然明白,對於張國柱來說,讓他得到永恆的寧靜才是最好的結果,但她心裡卻不好受,因為,張國柱也是一個受害者。
睜開了眼睛,藍沁眼中閃爍著怒火,她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道。
“劉震東,你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挾著怒火的藍沁大步走出冷凍室,張國柱的靈魂已經消失了,但地上還燃燒著一朵朵微弱的焰火,似乎是它在做最後的掙扎,金站在大門邊上,而面具男子則持劍而立,似乎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讓藍沁打了一個冷顫,她竟然忘記了,想要她的命的,還有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
金朝藍沁連打眼色,要她不動聲色的過來,藍沁點了點頭,然後放輕了腳步,試圖從面具男子的身後稍稍走到金的身邊,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太天真了。
哧!
長刃刺破了空氣,橫在了藍沁眼前,那長劍上隱約閃動的焰紋,似乎在嘲笑著藍沁的幼稚行為。
面具男子緩緩轉這身面對著藍沁,冷冷說道。
“你不用走了,這一切終究到結束的時候,雖然我不能讓你死在其它東西的手裡,可那只是我為了要親手殺你而已,你,只能死在赤凰劍下!”
“你神經病!”
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追殺,藍沁氣不打一處來,她大叫著,眼神兇厲,但充其量,只讓人聯想到揮舞著爪子的貓。
“為什麼三番兩次要殺我,我又沒得罪過你,甚至連你是誰也不知道,要判一個人死罪,至少也得讓人知道自己的罪名是什麼吧,那你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死罪!”
“你沒有罪!”
低聲的嘆息來自面具底下,就算是聾子也聽得出面具男子心中的矛盾,但他那雙面具下的眼睛卻沒有一刻的迷茫。
“有罪的是你,在你靈魂中的另外一個靈魂!”
藍沁搖了搖頭,大叫著說。
“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什麼靈魂中的另外一個靈魂,我只想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殺一個警員更是大罪,所以我勸你還是立刻離開吧。”
“為了這個世界,這點罪又算得了什麼。”
不在乎的話出自面具男子口中,同時手中的長劍也漸漸上揚,對準了藍沁的心臟位置。
“你這混蛋!”
藍沁不甘示弱,同時揚起自己的手槍瞄準面具男子的眉心。
“沒用的。”
低嘆,然後消失,藍沁的眼前突然沒有了面具男子的身影,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可她卻看見,金那望著她身後驚駭欲絕的眼神。
“小心!”
金大叫,但藍沁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覺得胸口一涼,她不可思議的低下頭,只看到一截紅色的劍鋒從自己的左胸口穿出,那劍上,帶出了自己體內溫熱的,同樣紅色的血液。
“再見了希望,您能夠再次沉睡千年”
用上了敬語,卻讓人無法明白話中的意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藍沁背後的面具男子說著她不會明白的話,然後持劍的手一抖,紅色長刃以音速從藍沁體內拔出,藍沁頓了一頓,接著,從她那纖弱的背上,才噴出一道血線。
紅色的血在半空散開,如同一朵悽美的花朵,看得金雙眼欲裂。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的襲來,在意識即將渙散之際,藍沁竟然露出一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