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詛咒你們,即使俺死了,俺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憤怒的大吼在研究室中迴響,然後,藍沁眼前的畫面又開始模糊,接著變成凌亂的線條,之前的情況再次重演,當旋轉的線條又組合成畫面時,藍沁又回到了十年後的研究室,而張國柱化身的紅光惡靈,正朝著她撲來。
她閉上了眼睛,明白了張國柱那巨大的怨恨之後,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它的撲擊下活下去,同時,她也明白了張國柱的痛苦,在可以被施救的情況下卻無奈的看著自己死去,那種憤恨,是時間無法洗刷。
卻在她自認必死,而紅光也即將接觸到她的一瞬間,一把長刃橫空而來,架在了紅光之上,紅色的光和長刃發生劇烈的摩擦,一大蓬火花在兩者前彈起,嗡的一聲,長刃一振,張國柱化身的紅光頓時被彈往一邊。
藍沁不可思議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還有那把焰紋隱現的紅色長刃。
“我早就說過,這女人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動她!”
冰冷,淡漠的聲音,讓藍沁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個戴著鬼面具的男子形象,赤凰的主人,再次把她從惡靈手上救下,只可惜,這人卻是比惡靈更厲害的殺星。
“又是你!”
紅光落地,扭曲,最後化成人形,沒有面目,只有輪廓的惡靈“站”了起來,朝著戴著鬼面具的赤凰主人怒吼,這個兩度在重要關頭登場,然後讓自己的復仇之路變得遙遠的男人,張國柱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憤怒,足以讓一個人失去理智,也足夠讓一隻惡靈忽視對方和自己的差距,明知道鬼面男子手中的長劍擁有剋制自己的力量,但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的惡靈在發出無意義的嘶吼聲後,便再次撲上。
上次的故技重施,只不過上一次一支手臂分裂成紅線,這一次卻是整個身體化成了漫天血絲,彷彿對惡靈來說,它的全身,都能夠分裂成萬千個體,戴著面具的男子自然看不出表情為何,但一旁的金卻眉頭緊擰,像張國柱這種存在方式最是讓人頭痛,即使實力超過它數倍,但如果無法瞬間將之千萬個體全部毀滅的話,那麼就無法對這種存在方式的靈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一般來說,就算是強大的把驅魔人,也不會和惡靈硬碰,除非對方是魔,否則,找出依憑且毀之便是每一個驅魔人對付惡靈的不二之法。
再說那萬千紅比從不同角度,先後有別的刺向鬼面男子,但赤凰的主人卻沒有半分閃避的意思,最主要的,他的後邊還有一個藍沁。
赤凰劍動了,在面具男子的手中,它以肉眼無法觀察的速度移動著,鬼面男子以手中的紅色長刃組成了一面劍幕,超音速的出劍速度形成了劇烈的音障,金是兩手捂住耳朵,藍沁則是由於鬼面男子暗中做了佈置而毫髮無傷,而地上的劉震東既是普通人一個,也沒有人助他,高頻音震一出現,他兩耳頓時噴出細細的血線,然後人暈了過去,那一瞬間,他的耳膜已經全數破壞,變成了聾子。
紅色的劍幕,和紅色的血線,在半空爭奪著彼此的空間,激烈且雜亂的撞擊聲在研究室中響起,兩者間對抗的無形衝擊讓金苦笑著退到研究室的大門邊上,但即使這樣,那肉眼所看不見的波動還是輕易讓他身上的衣服不斷拉出口子來,但無形波動一掠過他的面板,便會有一片淡淡的金芒閃現,然後讓金的身體在無形波動的無序衝擊上完好無缺。
“趁我擋著,去把那傢伙存在的依憑找出來,毀了!”
淡漠的聲音傳進藍沁的耳朵裡,她看著漫天的紅線,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張國柱的掙扎。
“可是他”
“夠了,無論他死得再慘再冤,但現在,他只是一頭充滿了怨恨的惡靈,你指望他復仇之後就會停下嗎,那不可能,已經嚐到血腥味的野獸,是不會停止殺戮的步伐,所以,在現在就制止他!”
藍沁一徵,然後轉過身去,輕輕的說道。
“我知道了”
接著,她一頭扎進一片漆黑的冷凍室裡。
藍沁之死?(二)
微弱的瑩光照亮了藍沁腳下寸許之地,她拿著手機當照明,一步步探索著這個黑暗中的冷凍室。
房間不大,地上東西雜亂,檔案和摔倒在地下的椅子形成一副凌亂的畫面,在手機的瑩光下逐一的展現在藍沁眼中,不時,黑暗中亮起一雙小紅點,然後一陣細微的“吱吱”聲中,那紅色的小點迅速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裡掠過,十年的時間,足夠老鼠這種地下生物把這裡當成它們的家,讓藍沁全身浮起雞皮疙瘩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