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名鋪面殘舊不堪,如同那苟延殘喘的遲暮老人。
但下馬鎮畢竟還有人住,所以儘管路人行人不多,藍沁卻還可以察覺到,在兩邊建築的一些門窗後,有不同的視線正注視著他們。
似乎對於藍沁這幾個不速之客,鎮上的居民並沒有多友好。相反,這些視線中透著的冰冷淡漠,在告訴著藍沁,在此地要小心行事。
鎮政府辦公大樓建於小鎮中心,大樓外層由花崗岩所建,儘管經過了大半個世界,樓面卻難得的沒有出現一丁點裂縫,看上去依然堅固。大樓採用的是騎樓式建築風格,在樓頂之上還插著國旗,只是這面鮮豔的旗幟,現在卻一片死灰。
走進陰森的大堂,帶路的警員領著藍沁兩人來到二樓的辦公室。推開一扇已經落漆的大門,被辦案小組臨時徵用的這間辦公室還算寬敞。夕陽的餘輝把辦公室染成一片酒紅色,這間採光不錯的大房間裡,五六名警察正忙碌著。
“張組,這是李大隊早上說到的兩位客人,我把他們帶過來了。”領路的警員朝房間裡一個正揹著藍沁二人站在窗邊的高大男人說道。
那人回過身來,拿下帽子,露出一顆光頭。此人三十歲左右,臉容有如刀削,透著堅毅。
他朝藍沁兩人走來,用深厚的聲音自我介紹道:“兩位好,我叫張石山,是這次下馬鎮兇殺案偵破組的組長,也是李漢明大隊長的學生。”
和藍沁兩人握了握手後,這名叫張石山的男子又請他們到一旁坐下。
兩杯熱開水讓張石山擺到了藍沁和金的面前,這堅毅的男子摸著光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兩位喝些開水吧,這窮鄉僻壤的,連一片茶葉也找不著,還真是不好意思。”
藍沁笑著連說無妨,一旁的金更是直接拿起杯子緩緩喝了幾口熱水。
張石山點了點頭,又正色說道:“早上老師有打過電話給我,說是你們二位是為了找一個人而來。老實說,現在下馬鎮這案子情況非常複雜,如果不是老師打了招呼,我是說什麼也不肯讓外人來鎮上插上一腿。所以我老張醜話說在前頭,兩位找人歸找人,可別要給我們添麻煩。要不然,就算得罪了老師,我也只得請兩位離開。”
“這點我很清楚。不瞞你說,我也是警察,所以張組長可以放心,我們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的。”藍沁笑著說,心裡卻想,自己老父和下馬鎮的兇殺案有關,這麻煩難免是要惹的了,只希望這姓張的組長看在李漢明的面子時,到時不要太為難自己兩人便可。
顯然,李漢明在電話中並未向張石山提及藍沁是警察一事。這會聽藍沁說起,張石山卻是來了興致,他嘿嘿一笑道:“原來藍小姐你也是警察啊,那正好,我正被這案子煩得腦袋生煙。你既然見過老師,應該聽他說過此案,你來說說對這案子有沒什麼看法,說不定可以給我個啟示什麼的。”
藍沁看這張石山人極豪爽,正是北地漢子的處事風格。她也不做作,便把這來下馬鎮的一路上,關於這次兇殺案的一些猜測大致說了下。當然,她隱去了兇靈作案的可能性。畢竟,有哪個警察會相信這個,除非他神經病了。
“小藍所說的,和我們推測的差不了多少。”一番話下來,張石山對藍沁的稱呼從小姐變成了小藍,可謂親熱了不少。他拍著自己的光頭說道:“你看看,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跑到這大老遠來殺人,說是為了財誰信啊。可死的人有更夫,還有鎮上以前的獸醫,這要說是仇殺,難道這兩人都同時得罪過一個人不成?”
聽到這裡,藍沁突然一愣:“你說還有獸醫死了?”
張石山抬起頭,憤然之色溢於顏表:“是這樣的,下馬鎮的更夫被殺後,我們成立了偵破小組來到這裡。但第二天,就發現鎮上的獸醫死在自己家中,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先兇的是同一人。不過這並不是最可氣的地方,你看鎮上連續死了兩人,當務之急就是找出兇手破案。那這鎮上的居民便當積極配合才是,可這下馬鎮的居民都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無論我們盤問誰,他們就是隻字不提,這可大大增加了我們破案的難度啊!”
隻字不提?
藍沁和金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受到警察的盤問,鎮上的居民不是積極配合破案,而是隻字不提。這意味著,他們其實是知道某些事情,但卻不願說給外人知道。否則,他們就不會是閉口不開,而是說“我不知道”了。
有問題這下馬鎮很有問題。
藍沁在腦海裡這樣對自己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