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迴歸平靜,阿秀抱著兒子徵徵坐在椅子,失神地看著地上那一堆肉碎。
那曾經是他丈夫的肉碎!
牢獄之災
淡淡的月光,透出下馬鎮上空的浮雲,灑在大道之上。
藍沁和金兩人正前往那紙條上的地址,晚上回來的月牙現在也跟在他們身旁。
氣氛有些緊張、壓抑。
本來他們正在房間裡玩紙牌,月牙的聲音突然同時出現在兩人的腦海中。
“它們出現了。”
這句話,讓藍沁兩人齊齊臉色一變。幾乎是同時,他們叫出了相同的名字。
“劉鐵!”
不錯,就是那個大鬍子中年男人。下午他剛要告訴藍沁兩人一些事情,晚上惡魔就出現了。這擺明了殺人滅口的格局,藍沁兩人立刻丟下紙牌,朝著劉鐵提供的地址飛奔而去。
半路與他們匯合的黑貓,月牙那雙貓瞳中帶著一份異於平常的沉重。它警告藍沁二人,這次出現的惡魔,應該不只一隻。
當他們來到劉鐵屋子前,看著大門上纏繞著的鐵鏈時,兩人的心同時往下一沉。
黑貓如箭般衝入大門的縫隙裡,藍沁和金卻沒這本事和體形,只得先把鐵鏈拿開。但一開啟大門,立時有血腥撲鼻而來。
屋子的大堂幾乎沒有任何光線,月光從洞開的大門照進去,讓藍沁勉強看到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那女人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地上。順著她的視線,藍沁看到了一隻腳。
男人的腳。單獨的,脫離了身體擱在一邊。
然後腳的旁邊是一個頭,大鬍子,雙眼睜大,臉上充滿了痛苦和驚怖。
這是劉鐵的頭。
劉鐵那完整的身體,被剁成一堆肉碎。肢體和內臟混合在一起,血液和神經噴濺在地上牆表,他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被屠夫宰殺了的某種動物。
當場,藍沁轉過身,想吐,卻又吐不出東西來。
金皺著眉頭,吐了口氣走到那女人和孩子身邊,伸手輕點兩人的眉心,劉鐵妻子和兒子立刻暈迷了過去。
黑貓看著金,點了點頭。自己在屋子裡溜達了一圈,月牙最近停在藍沁的腳邊,搖著頭說:“它們走了。沒留下半點痕跡。”
“我們趕緊走吧,留在這裡只會引人疑心。”金沉聲道。
但說得顯然遲了些,他剛說完,幾道光柱就落在他和藍沁的身上。接著張石山深厚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不許動,站在原地,慢慢轉過身來。”
好不容易吐完了藍沁,抬起頭來,茫然地看到張石山和其它警察,還有其它的居民朝著屋子走來。
“是你們?”
看到藍沁和金,張石山失聲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張石山相當意外,本來他們已經睡著了,可辦公大樓的門突然被敲響。張石山是被一名警員叫醒的,說是有居民報案,他們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結果,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了藍沁,這個李漢明叮囑他要好好照顧的女孩子。
走進屋子裡,看到暈迷的阿秀母子,還有地上劉鐵的碎屍,張石山一張臉黑得像墨似的。
他看著藍沁和金兩人問道:“你們能不能給我解釋下,為什麼最近的兇殺案,都有二位在場?”
藍沁不由苦笑,這個問題她可回答不上來。難道要她告訴張石山,說是感應到了惡魔出現而趕來。何況,劉鐵找他們來是為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他又不肯說與警察知道。這會他死了,藍沁兩人更是有口難言。
看著沉默的兩人,張石山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小藍,你是老師叮囑要我照顧的人。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你們兩人都有作案的嫌疑,所以現在,看來只得請你們跟我走一趟了。”
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藍沁連忙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
她站了起來,安靜地說道:“我們和你回去。”
藍沁自然知道,憑藉金的力量,別說這裡連一個小隊配置的警力都沒有,就算來上一個大隊,大概也沒被金放在眼中。可是這會,藍沁不能讓金和張石山起衝突,否則,他們基本上可以離開下馬鎮了。
可是如今,藍沁已經不能說走就走。先是失蹤的父親,然後又是劉鐵的慘死,藍沁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除非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藍沁自己當過警察,對於盤查這種程式自然熟悉得緊。張石山親自問供,把同一個問題反覆再三地提出,甚至前前後後穿插在不同的問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