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多少次。
洛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古怪的夢,但每當夢醒,她總會發現自己眼角發溼,心裡有些空空蕩蕩,像失去什麼重要的人一般。
而且,她清楚記得夢裡的細節,卻總是無法看到夢中到底是誰托起她的腳。
那個人就像謎,深藏在她的靈魂裡。
“發什麼呆啊,快上課了。”上鋪的李彩兒蹦了下來,拍了拍恍惚中的洛樺說。
洛樺這才省起,今天是星期一。
星期一的早晨,下著牛毛細雨。於是各種顏色的雨傘出現在校園裡,為這百年名校增添了一絲活力。
依山而建的學校,顯得古拙大氣。對於這名校而言,洛樺是新生。事實上她並不喜歡這種太過古老的學校,儘管已經在這裡就讀快一個月,但她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
學校很大,老的建築需要推翻重建。經過這些舊樓時,風從拆到一半的破敗樓宇中送來腐朽的味道,這讓洛樺很不舒服,總會讓她以為自己生活在墳墓中。
巨大的墳墓。
她胡思亂想著來到課室,鈴聲在8點鐘的時候準時敲響。老師進來了,大家起立、敬禮。然後是上課,所有事情都在井井有序的進行著,嚴謹得有如擰緊的發條。
滴答滴答—
洛樺抬起頭,朝著那打破秩序的聲音望去。課室門口有男生走進來,他有著藍球運動員般的身高,長著張帶著些許憂鬱的臉孔,他無疑是受女生歡迎的那一類男生。只是,男生渾身上下像是在水中泡過般,從頭溼到了腳。
洛樺知道這男生叫子軒,和她一樣也是新生。不過這個新生很奇怪,上學快個把月,他來上課的次數極少。印象中,只有在雨天裡才會看到他,而且他像是很喜歡淋雨,每一次出現總會把自己搞得渾身溼透。
真是個怪人。
洛樺這樣想,而更古怪的是,學校的老師似乎對子軒放任自流。幾乎每次都遲到的人,卻沒有受到哪怕一次責罰,這在教規嚴謹得如同鐵板的學校簡直就是奇聞。
但這個子軒平時也不和誰多搭話,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裡,不是發呆就是趴在桌上睡覺。所以沒有人討論他,大家也就覺得他奇怪而已。
下課的時候,洛樺和班上的姐妹圍成一團討論著最近的明星八卦新聞。大家正說得興起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打擾了,我想和洛樺說句話。”
眾人抬頭,看到子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們旁邊。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子軒主動向人搭訕,眾人驚奇無比。特別是洛樺,她不知道子軒要說什麼。
“我到走廊等你。”子軒微笑著說,他禮貌地說道。
“去,聽聽他要對你說什麼。”
“搞不好,他要向你表白哦。”
洛樺是被姐妹們推出課室中,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洛樺還是走到子軒的身邊,其它女生則躲在課室裡朝她擠眉弄眼的,一付看熱鬧的模樣。
“那個”子軒的聲音把洛樺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神情數變,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樣說可能有些唐突,但我想請你立刻離開學校。這個星期,不,這個月最好都不要回來,行嗎?”
如果說,子軒向自己表白的話,洛樺也不會感到驚訝。可他竟然要自己離開學校,洛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他一臉認真地說。
洛樺憋了半天,終於從嘴裡吐出兩個字:“無聊!”
子軒低嘆一聲,神情有些落寂。他轉過身就這麼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洛樺再一次覺得他就是個怪人。
她剛要走回教室,突然想到了什麼。洛樺朝地上看去,一道水漬像蛇般彎曲延伸向樓梯的方向,那是子軒留下的。
洛樺突然打了個寒顫,都過了一節課的時間,子軒身上怎還能流下這麼多的水。
這簡直就像是,他在不停地冒水。
那麼,水是哪裡來的?
雨夜怪談。
雨整整下了一天,沒有停歇的打算,反而有加大的趨勢。
晚上,洛樺洗了個澡,剛走進寢室,就給兩個室友架住,一付要逼供的模樣。
“說,那個叫子軒的怪人,上午的時候對你說了什麼。”精靈古怪的李彩兒一臉壞笑。
“對,要是你不說,可有得你受的。”丁文在旁邊也跟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