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一個好孩子,學習成績也不錯,雖然不怎麼好動,卻也交了好幾個朋友,這孩子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可是有一天”
張淑芬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臉上卻現在驚恐的神情,大概那天發生的事讓她記憶猶新,這時再次憶起,那份恐慌便襲上心頭。
“可是有一天下午,小薇的班主任帶著她回家,我讓小薇回自己房間後,她的班主任告訴我,小薇今天把兩個同學打傷了,而且傷得很嚴重,一個頭部創裂,另外一個肋骨被打斷了幾根,現在兩個孩子都住進醫院去了,我一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孩子平時連螞蟻也不踩死,怎麼會出手打傷人,再說,她一個文弱的小女孩,怎麼可能讓一個頭部受創,一個打斷了肋骨。班主任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這裡,還要我明天到學校一趟,和另外兩個家長商議這起事件的賠償問題。”
張淑芬搖著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接著說道。
“班主任走後,我回房間責問她,但她竟然不理睬我,只是背對著我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看著小薇的背影,竟然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呵,一個母親,竟然會害怕自己的女兒,然而事實證明,那時我的感覺是正確的。”
藍沁走到旁邊的飲水機倒了一杯清水遞給張淑芬,喝些水有利於穩定一個人的情緒,特別是現在要張淑芬重提那段並不愉快的回憶,藍沁怕她情緒會不穩定,那麼到時醫生就不會同意她詢問任何問題了。
輕呷了一口水,張淑芬朝藍沁點頭致意,然後接著說下去。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還和另外兩名家長去了趟醫院,親自看望了小薇的兩個同學,我問他們當時的情況,其中一個小孩竟然哭了,另外一個小孩看上去膽子比較大,他說當時他們只是和小薇開了個小玩笑,卻不知道為什麼,小薇突然發怒,然後掄起椅子砸他們,最後更是用腳踹,就這樣一個頭部砸傷,另外一個肋骨被踹斷了幾根,我當時根本無法想像,一向文靜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暴行。商議了賠償事情之後,我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爸,然後回到家,把她拖到客廳問話,可當時她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一句話。”
張淑芬渾身一抖,神色驚慌的說:“她竟然對我說,別多管閒事”
“接下來呢?”
藍沁的話似乎讓張淑芬嚇到了,她手一顫,差點沒把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掉到床上,張淑芬再喝了幾口清水,讓情緒平靜了一些,才繼續說下去。
“這次事件後,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天華都覺得小薇的行為變得變得很殘忍,是的,有一次,我看到她墊了一張椅子在廚房裡,把我買回來的一條魚用菜刀砍得亂七八糟,那血都濺了她一臉,她竟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時候我們真的害怕了,然後找了一天帶她去看醫生,醫生對於小薇的情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告訴我們,大概是小孩出現叛逆行為,要我們沒事多和孩子溝通就可以了;但是,本來就已經文靜的孩子,在接下來又變得異常沉默,有時候一整天,也不和我們說上一句話,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裡,張淑芬手一抖,那水杯終於掉到床上,水濺溼了床單被褥,張淑芬卻猶如未覺,她平視著前方,眼神空洞而充滿恐懼,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個讓她一生難忘的時間。
“那一天,小薇她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溫柔文靜的孩子,她和我們說話了,而且還拿起書本做功課,要知道自從她變得古怪之後,課本一直都丟在書包裡沒有拿起來,我們以為小薇正常了,都很高興,小薇還要讓她爸給她做一張新的書桌,雖然天華在旅遊局工作,可他很喜歡做一些小傢俱什麼的木工活,所以小薇的要求他非但沒有拒絕,而且還欣然接受,然後在下午就幹起活來,而小薇便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看著他幹活要是可以重新來過,那一天我應該拉著天華跑的,那樣,他就不會給自己的親生女兒殺死了!”
眼淚,不可抑止地從張淑芬臉上滴下,然後狠狠地劃過她的臉龐,她卻一點也沒有抹掉的意思,任由那淚水滴落在那白色的床單上,形成一個個淺淺的水花。
“就是在那天,我做完飯去天華的工作室,打算叫他們兩父女出來吃飯,就在那個時候,小薇朝我笑了笑,然後把她的父親一手甩向那正在工作中的創木輪上,天華就這樣突然地死了,連腦袋也沒有了,我當時嚇壞了,只大叫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張淑芬兩手抓著床單,渾身顫抖著,藍沁看得一陣難過,她捱了過去緊緊抱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