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那麼一秒後,就一步踏進臨時休息室裡。
“那個”藍沁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資料上記錄著女人的名字叫“張淑芬”,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精明幹練,她走到女人旁邊,發現她不斷往角落裡塞,要是牆角有條縫的話,藍沁肯定她一定會鑽到牆縫裡不出來。
很顯明,這女人在害怕,是自殺未遂的後怕?如果不是曾經夢到這個女人,以及在她身邊發生的事情,藍沁會作出現在這個判斷,但那明顯不是,這個女人可能在害怕某些事情,或者害怕她的女兒?
想到那笑得天真活潑的女孩子突然一手把自己父親送上了不歸路,藍沁就猛打了一陣寒顫,不過那始終是一個夢境,至於現實是否也是如此,藍沁不肯輕下妄言,至少現在不敢。
“張女士,要喝杯水嗎?”
藍沁想扶起張淑芬,卻沒想到指尖剛碰到她,這女人卻突然掃開藍沁的心,然後大叫著說:“不要靠近我,你們不要過來!”
張淑芬的叫聲充滿了恐懼,藍沁不知道她究竟害怕些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害怕接觸生人,藍沁退開了大概七步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在心理學上來說,是屬於心理安全距離。
“好了,張女士,我不會過去的,現在請你冷靜一些,好嗎?”
藍沁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而張淑芬似乎也叫累了,她大喘著氣,眼睛從凌亂的頭髮後打量著藍沁,那種眼神讓藍沁看得有點心痛,這種充滿了恐懼,懷疑的眼神,讓藍沁想起被獵殺的鹿。
張淑芬的叫聲吸引來其它同事,看著門口的人多起來,張淑芬全身發起抖來,藍沁見狀,連忙把其它同事支開,牆角的女人才顯得狀態好了一些。
倒了懷清水,藍沁小心地把它放到張淑芬的跟前。
“來,先喝杯水,張女士,你不用害怕,這裡是警局,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張淑芬全身一抖,然後伸出還在顫抖的手拿起了一次性水杯,同時,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藍沁像貓一樣豎起了耳朵,也只隱約聽到“她不是人”這幾個人。
儘管藍沁很想問張淑芬是所謂的“她”是誰,可害怕讓她情緒過激,只能作罷。
“好些了吧,張女士,能不能告訴我,你住在哪裡?”
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一來可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二來則可以把對方引導向自己所想的方向,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引導法,用由淺入深的方法,慢慢打破兩人間的陌生感,最後才問出關鍵的問題,藍沁很慶幸沒有忘記當年上的心理課,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一杯水喝了下去,張淑芬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她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答藍沁剛才的問題。
“南寧小區4幢502房,我們就住在那裡。”
藍沁點了點頭,張淑芬的情況有些好轉,而且從她回答的話看得出來,她的神智並沒有問題,說的話條理清晰,只是精神和情緒較差,但還適合交流。
“張女士是一家都住在那裡嗎?”
“嗯,房子是八年前買的,我們結婚的時候置辦的。”
“那你先生呢?他出差了?”
張淑芬渾身一顫,藍沁暗叫不好,難道她老公真如自己夢境裡見到的一般,死在刨木輪鋸上了?
“他他去世了”
“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藍沁心裡剛浮起果然如此的想法時,卻不料張淑芬卻說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一個星期前,他突然腦中風,倒在了工作臺上了”
腦中風?藍沁訝然,這和她夢境所見,未然相差太大了。
“可是”
張淑芬突然劇烈地喘氣,然後大叫了起來。
“可是我知道,天華他才不是什麼腦中風,是小薇,小薇殺了她爸,不不,她不是我女兒,有什麼東西在我女兒身上,我知道的,自從那天回來後,小薇就不是小薇了”
突然的大叫,張淑芬的情緒再度不穩定起來,這一次任由藍沁怎麼引導,暗示,張淑芬卻無法安靜下來,無奈之下,藍沁只能叫來同事按住張淑芬,然後由在局裡待命的醫生給張淑芬注射了鎮定劑,張淑芬才像洩了氣的氣球似的癱坐在牆角里。
“她不是我女兒”
看著張淑芬在牆角里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藍沁看得有些難過,天下母親,無不極愛自己兒女,但眼前的這位母親,卻害怕,甚至對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