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請隨我來。”
靈婆的孫子當先走上木階,古松著自己兒子留下,便陪同藍沁兩人也跟著走了上去,來到屋子的走廊之上,只見大門洞開,門中一片昏暗,只有點點燭光亮起,隱約可見一道白色人影正坐於屋內正中。
“婆婆,幾位客人來了。”
靈婆之孫恭敬地朝屋內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一把老婦的聲音從屋子內傳出,門口的年輕人馬上退到一旁,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於是古松和藍沁二人便大步走進屋子裡,在習慣了屋內昏暗的光線後,藍沁才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閉著眼睛盤膝坐在地板上,而地板之上,以她為中心,用暗紅的顏料繪製了一個奇異的符號,在那足有四五米見寬的奇形異符邊上,又放置著七根白色的蠟燭,這古怪的場景,讓藍沁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時,金卻拖了拖藍沁的手輕聲說道。
“這老人家快不行了。”
“別亂說。”
藍沁瞪了金一眼,心想這洋鬼子真是口沒遮攔,怎麼可以一進門就咒人家快死了。
金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的說。
“我沒有亂說,她的生命力正在飛快流失,可奇怪的是,像是有什麼東西保護著她,讓生命力流出體外後又強制地輸送了回去,以維持著她的生命,可死亡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老嫗似乎聽到了金的話,她輕輕一笑,淡淡說道。
“這位先生好見地,沒想到,在老身臨終之前,還能見到如先生一般的異人。”
老婦人聲音中氣十足,藍沁聽不出她哪有半分將死的跡象,連忙說道。
“老婆婆,他亂說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卻不料,老嫗卻搖頭笑道。
“這位小姐有所不知,你的朋友並沒有說錯,如果不是以秘法拖延時間,老身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得歸西了,但拖到今天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幸你們今天終於趕來了,老身總算沒有白等。”
“可是你你看起來好好的啊。”
藍沁還有些不敢想像,一個半個多月前就得死的人,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拖延到現在,哪怕用現代最先進醫療技術,也不可能延長必死之人的壽命。
“好?我怎麼可能會好好的?”
老嫗一聲苦笑,說。
“自半個月前鎮魂碑一倒,老身就差點一命嗚呼,幸好之前總感覺心神不寧,像有什麼事要發生,所以一早佈下這續命的秘術,否則也拖不到今天。”
藍沁嚇了一跳,那老嫗嘴中的“鎮魂碑”莫不是就是鎮著惡靈孤墳的那塊黑色石碑,她剛想開口詢問,老嫗卻先她一步說道。
“小姐猜得不錯,十年前老身以自身精血為引,立鎮魂碑剋制那惡鬼的怨氣,當鎮魂碑倒,那惡鬼怨氣立時反噬,差點就要了老身的性命,老身沒有想到,十年的時間,竟然沒有散去那可憐孩子的一身怨氣,相反,它那巨大的怨恨,讓散魂之穴,反而變成了聚陰之地,這叫人算不如天算啊。”
“什麼散魂之穴?什麼聚陰之地?”
藍沁聽得一頭霧水,金和古松也不明白,所以兩人也沒出聲,就任由藍沁問出這個問題。
“那牛頭村的後山,是一處極陰之地,長年陽光不照,讓那裡陰氣強盛,可在後山之中,卻有一處地穴屬於散陰聚陽之地,因而後山儘管長年陰氣極盛,卻有那地穴加以平衡,而不至於讓埋屍于歸林中的牛頭村先祖們受陰氣影響而不得安寧。所以當年老身選擇了那個地穴埋葬了那孩子的屍骨,再以鎮魂之符刻於碑上,打算將其強制鎮於此處,然後等待地穴的散陰之力,將其一身怨恨散盡後,老身再幫它超渡輪回,可沒想到,這十年下來,那孩子的怨恨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日漸增長,以至那散陰之地,反而因為那孩子一身怨恨的緣故,而演變成聚陰之所,這卻是老身始料不及的事情。”
“這位婆婆,我想問一句冒昧的話,從你的能力看來,當年應該也知道,只要毀掉那孩子的屍骸,這事就一了百了,可為什麼你卻不那麼做呢。”
這個是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開始他以為,這所謂的靈婆只不過是某個誤打誤撞把惡靈封印在密林裡的神棍,但這會看來,這老婆婆並不像他想像中那麼膚淺,單從她可以強行續命的能力看來,便可知道其實她是一位異人,金不認為,十年前的她會不知道,留著那孩子的屍骨事實上反而是一種禍害。
藍沁聽金的語氣,隱隱帶有責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