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就好像被鬼從後面拉著似的神奇的飛了出去!
這個時候,縱然瞎子也看得出,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武功竟一點也不弱!
只不過,他再也不會想到楚留香的手竟會如影隨形一般,仍然極快的朝他抓來。
白面書生雙掌斜斜劃出,欲缷去楚留香這一抓之勢。
但楚留香的手忽然變得有如風中落葉一般飄忽不定,其手法更是變幻莫測,無法捉摸,突然一閃,已牢牢地扣住了白面書生的右手脈門!
楚留香的手若是抓向一樣東西,從來沒有抓空過!
白面書生的臉色這才終於變了,失聲道:“我又沒有得罪你,你抓著我的手幹什麼?”
楚留香還是牢牢扣著他的手腕,微笑著看著白面書生,道:“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白面書生立刻搖頭。
楚留香笑了笑道:“俞公子也是聰明人,又何必在這裡裝糊塗。”
白面書生眨了眨眼道:“誰是俞公子?”
楚留香道:“當然就是你。”
白面書生好像還是不懂,道:“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姓俞?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楚留香微笑道:“也許我會認錯人,但這聲音我卻絕不會聽錯的——一個人就算能夠自己的容貌,也很難改變自己的聲音;就算能夠改變自己的聲音,也還是有許多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白面書生道:“譬如說”
楚留香道:“眼睛。”
這白面書生的相貌雖然和那晚楚留香見到的俞怨風完全不同,但眼睛卻同樣犀利、冷酷、無情,偏偏又帶著一種野性的吸引力。
白面書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冷的笑了笑,道:“看來我不承認好像已經不行了!”
楚留香沒有否認。
白面書生突然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傲然道:“不錯,我就是俞怨風,就是一直想要害你的人,你想怎麼樣?!”
楚留香道:“我只想要你做兩件事。”
俞怨風道:“說來聽聽。”
楚留香道:“第一,我要你交出藏劍山莊的寒冰玄鐵劍;第二,我希望你能去少林拜覺悟大師為師,覺悟大師佛法精湛,慈悲為懷,你若是能夠跟他潛心修練,終有一日會成為棟樑之材,造福武林!”
俞怨風冷笑道:“我若不去呢?”
楚留香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句話。
他從不願說那種威脅別人的話。
可是每個人都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俞怨風盯著楚留香的臉、臉上的微笑,他的目中忽然閃出一片熾烈的光芒,一字字道:“楚留香,老實說,你的武功的確高得可怕,但你若以為以你的武功就能夠留住我,那麼你就錯了,大錯特錯!”
楚留香道:“是麼——”
就在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突然發覺他牢牢扣住的俞怨風的手腕竟變得又滑、又軟,簡直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任何人想要抓住這樣一隻手,都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好像男人都想緊緊抓住一個女人一樣不容易。
楚留香剛覺得不妙,這隻手已從他鐵箍般的手掌掙脫!
不等楚留香反應過來,俞怨風已在長笑聲中,袍袖一拂,一股強勁的袖風已朝著楚留香當面拂到,他的人卻藉著這股勁風像風箏一般飛出了大廳。
大廳外,風雨蕭蕭未歇
楚留香一直不明白俞怨風為什麼想要害他,現在他忽然明白——這不僅是因為楚留香在江湖中的聲望如日中天,更因為在俞怨風的心裡,真正存有顧忌的人,只有楚留香。
他若不是對楚留香有著很深的顧忌,以他高深莫測的武功和桀驁不馴的個性,此刻就絕不會逃走了。
一個人若是心中對自己的敵人存有顧忌,那麼他的武功就很難完全發揮。
這一點楚留香自然比誰都明白。
所以他追了上去。
因為這也許是他唯一能夠擊敗俞怨風的機會,這機會若是一旦錯失,也許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絕不放過任何機會!
這不僅是楚留香的原則,也是許許多多江湖人的原則。
一個人要想在這個世上生存,而且還想要生活得更好,那麼他就最好牢牢記住這條原則。
風雨蕭蕭,電閃雷鳴。
他們的追逐也是驚心動魄的。
一排排屋脊自他人瓣腳下掠過,一座座庭院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