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的。如果我掉頭回航,必定給他們發覺。但此時不走,又如何
救出紫緣?”隨手一推箱子,一動也不動,看來不下三四百斤,加上紫緣也
在箱中,單憑文淵自己,實在難以搬動。何況就算搬得動,也不能踏著大海
離開,終歸是要乘船的。
他正在大傷腦筋,忽聽上頭傳來幾聲咳嗽,聲音甚是衰弱。文淵聽是穆
言鼎的聲音,走到上艙一看,見他坐在地上,神情萎頓,銀白的長髯沾了點
點斑斑的鮮血。
穆言鼎見文淵來到,點了點頭,低聲道:“佩服,佩服。文武七絃琴蘊
藏的武功,老夫親身領教了。”他說話雖然連貫,卻是全無中氣,虛弱之極
,似乎隨時都要斷氣。
文淵望見他雙手十指皆受重創,心中頗感不忍,躬身道:“晚輩身不由
主,傷了前輩,日後自當陪罪,這時卻是不行。”穆言鼎道:“你是來救紫
緣姑娘的,現下自然是與本派為敵,何須陪罪?你若有本事從老夫身上奪去
鑰匙,那是你的本事,老夫心服口服。”說到這裡,手按胸膛,身子微
顫,一絲鮮血從嘴角溢位。
文淵聽到“鑰匙”兩字,心神大震:“那司空霸說,鑰匙都在四非人手
上,但難道,他竟然有那箱子的鑰匙?”眼望穆言鼎,見他眼中殊無敵
意,反而帶著些微催促,心中恍然大悟:“他並不希望紫緣被送到奪香宴上
。”
穆言鼎見他神色變化,知道他已然瞭解,有氣沒力地一笑,伸手入懷,
取出一串鑰匙,道:“老夫身在皇陵派,決不倒向外人。這串鑰匙乃是
乃是你自己取得,並非老夫不戰而屈。”文淵點點頭,輕輕接過,心道
:“你想放紫緣,卻不肯背叛皇陵派,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看著手中鑰
匙,心中忽感歉疚,低聲道:“穆前輩,晚輩日後定當延請良醫,治好前輩
的指傷。”穆言鼎微微一笑,道:“老夫的朋友中,也有一位精於醫道的,
你不必費心。”閉起雙眼,慢慢端坐運功,調理內傷,不再說話。
文淵一揖退出,奔回底艙,在箱子邊拿出鑰匙一看,共有四把鑰匙。這
鑰匙本來只有兩把,是龍馭清自唐非道的屍身上搜得。當日唐非道被小慕容
用計殺死於長陵地宮,事後龍馭清在他身上搜出兩把鑰匙,雖不知用途,但
仍命人印下了模子,將唐非道屍體和鑰匙一併交給四非人剩下的三人,私下
又用模子鑄出了兩把鑰匙。
後來龍馭清見到四非人的“不正寶箱”,知道這箱子不僅牢固,且與四
非人的一門詭異武功相關,心道:“日後若與寇非天翻臉,需防他以此箱暗
算,最好能先行破解。”於是命一名長於機關的手下暗中觀察不正寶箱的黃
金角,配合原先唐非道的兩把鑰匙,又造出了兩把,這四把鑰匙可以開啟不
正寶箱的一個面。這次奪香宴,四非人故佈疑陣,不親自帶著紫緣,卻交給
皇陵派和雲霄東宗諸人押送,龍馭清派穆言鼎送紫緣出海時,將這四把鑰匙
交給穆言鼎,原是要他有機會時偷偷帶回紫緣,以繼續逼問文武七絃琴的奧
妙。但他絕未料到,穆言鼎竟會敗在文淵手上,更把鑰匙交給了文淵。
文淵將鑰匙一把一把往黃金角上試著插入,接連試了兩個角,都沒一把
能夠開啟,心中又是緊張,又是不安,暗暗安撫自己,呼了口氣,低聲道:
“別急,別急!”試到第三個角,連插三把鑰匙,都徒勞無功,試到第四把
,“喀”地一聲,應手而入,只因試得急了,手指在箱緣一撞,竟還擦破了
皮,出了點血。
文淵大喜,轉動鑰匙,“喀啦”一聲,將一個黃金角的扣鎖解開。接著
喀啦、喀啦,又解開了兩個角。他心情激動,欣喜若狂,低聲道:“紫緣,
我又可以見到你了,你又可以見到我了!”再將鑰匙插向最後一個角,不料
卻無法插得進去。
他呆了一呆,手上使力,鑰匙卻仍無法插進,顯然鑰匙不對。文淵心裡
一涼,叫道:“那怎麼會?”一掌拍在箱面上,鐵箱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