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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綠衣少女驚魂甫定,卻是氣上心頭,嬌嗔道:“似你這般失魂落魄,冒冒失失,難怪艾琳妹妹會被你惹得哭了,要是我,早不被你氣死才怪。”

沈宇一時俊臉通紅,訥訥說不出半句話來。

綠衣少女嬌哼一聲,道:“過去我曾經糊里糊塗的同情你,但今天才曉得你這人毫沒心肝。”

這時艾琳見有人來,已經收起了哭聲,胡玉真連忙彎下身子,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琳妹妹,你也不用傷心,他們男人就是那個樣子,凡事只會想到自己,從來不會替別人家想想。”

沈宇始終不瞭解艾琳何以會哭得那樣傷心?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此刻見艾琳已不再哭,便放大膽子柔聲道:“琳妹妹,如果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希望你能坦白對我講,也好讓我知道如何改過。”

艾琳此時正抽出了手巾在低頭拭淚,聞言沒有說話,胡玉其卻霍地站了起來,兩手叉腰,嬌聲道:“你簡直是糊塗透頂,該打。”

胡玉真氣勢迫人,沈宇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但卻心有不甘,挺挺胸道:“在下因何該打?”

胡玉真嬌哼一聲,道:“我且問你,你這些年來過的是逃亡奔走忍辱含垢的生涯,你不敢在人前抬頭挺胸,不敢在人後說一句大話,是也不是?”

沈宇心中一驚,暗道:“原來她已經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都被她聽去了。”於是只好點頭承認道:“不錯,在下這些年來過的日子確就是那樣。”

胡玉真冷笑道:“可是,你曾否體會琳妹妹過的又是怎樣的一種日子。”

沈宇心中一怔,暗道:“這倒該死,這麼久來我何以竟從未想到過這件事?”

胡玉真忽然輕輕一嘆,幽幽道:“你只知道你自己過的日子沉重痛苦,只知道你自己受了委屈,但你卻不去想想,琳妹妹過的日子比你更痛苦,她心中的委屈比你更沉重。而你卻口口聲聲說不恨她,就好像她欠你好多好多,你不要她償還,你是寬懷大量,以德報怨的仁人君子,相形之下,她就千不該萬不該了。”

幾句話說得沈宇面紅耳赤,手足失措,吶吶道:“這個這個胡玉真又道:“老實告訴你,琳妹妹哭的倒不是這些年來內心的矛盾痛苦,而是哭她心中的痛苦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虧你還能開口閉口的說你蒙了不白之冤,但她又能說些什麼?她又能對誰說去?”

這一說明有如大夢初醒,沈宇心中像遭了繩絞,轉身噗一聲跪落艾琳的面前,便咽道:

“琳妹妹,這些年來可真也苦了你了。我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一想到這些年來艾琳的處境和立場比自己更尷尬難堪,她內心的矛盾痛苦比自己負荷更為沉重,沈宇不禁黯然落下幾滿英雄淚來.自己的遭遇,以一個堂堂男子漢,仍覺得難以承受,更何況她是一個弱女子。

胡玉真一見,這可好,艾琳才不哭,卻又輪到了沈宇流淚,當下心中大為不忍,連忙道:“好了,好了,放著正事不辦,卻盡學這些兒女情態於什麼?此刻秦山之中到處佈滿了耳目,當心被人家暗中看到了笑掉大牙。”

沈宇站起身來,衝著胡玉真深深一揖,道:“謝謝胡姑娘的指點。”

胡玉真並不理他,卻彎下身去看艾琳,道:“琳妹妹,你的傷勢到底怎樣?”

一言提醒夢中人,沈宇不禁暗罵自己一聲該死,連忙跟著急急問道:“琳妹妹,你的傷勢如何了?”

艾琳早已擦乾了臉上淚痕,此時仁感心中已舒暢得多,她到底不同於一般女子,是以也不忸怩作態,聞言徐徐道:“我只是受了些許外傷,再加上竟夜勞累吧了,只要稍坐片刻,便不礙事。”

說罷閉起雙目,盤膝行功起來。

胡天真微微一笑,看看沈宇,道:“聽你們剛才兩人的談話,你好像已經找到你們倆人的殺父仇人了?”

沈宇知道胡玉真一向很替自己擔心這件事,尤其是剛才一番話,便替自己解開了和艾琳倆人之間多年來的芥蒂,她和自己之間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毫無男女私情的紅顏知己,是以沈宇毫不隱瞞地說道:“真正仇人雖然仍未找到,但我已經有了可靠的線索可尋。”

胡玉其道:“能不能說出來聽聽,讓我也來替你參詳參詳,當然,如果你認為時機還未成熟,需要保密的話,我也只好委屈一下我的好奇心了。”

沈宇淡然一笑,道:“胡姑娘此話見外了,在下承蒙姑娘的關懷,沒有不可坦白奉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