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仍是一句話也不說。
遠在一邊盤坐止傷的了塵大師,忍不住高聲唸了一聲佛號,道:“謝辰正是被她所殺,這婦人心腸惡毒,本性已失,不可再留在人間。”
病丐轉臉遙向了塵道:“老和尚你如何了?”
了塵大師嘆道:“老朽一時粗心,誤盡蒼生,不但害死了胡姑娘和修羅密手,自己也丟掉了一條臂膀這是老朽罪有應得,不算什麼,只是這婦人手中的短劍,乃世間奇毒的古物,各位可要特別小心。”
病丐回過臉來衝著中年婦人厲聲道:“虎毒不食子,你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放過,難道你真的已喪心病狂,連禽獸都不如了麼?”
中年婦人忽然一陣咯咯大笑,忽然臉色一沉,雙目兇光暴射,冷森森道:“既然知道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放過,你們還敢趕來送死。”
話聲甫落,奇禍短劍倏地出手,一道驚人的雷光,直向當中的神劍胡一翼閃擊過去。
神劍胡一翼不愧為一代劍法大家,一看劍光,便知厲害,當下不去攫擋劍芒,連忙飄身後退。
他們三人原就研習好了一套用以對付魔刀厲斜的聯手合擊之法,神劍胡一翼一旦後退,乃是誘敵深入,左右兩邊的病丐和無名氏,立即同時出手,一下子便變成了左右夾擊對方的情勢。
謝夫人左右受攻,那道攻出的劍光忽然化線成面,變成一層驚人的光幕,但聞一陣鏘鏘錚錚響,病丐和無名氏兩人連聲暴喝,同時飄身向旁躍開。
病丐定神一看,自己手中原是細細長長的棒子,此刻已被削去了半截。
無名氏手中的軟劍雖然仍安好無恙,但卻是驚出一身冷汗,若不及時將劍身的力道收回,以對方劍氣相觸之時剎那間變成了一把柔軟的兵器,此時恐怕亦被對方削斷。
病丐和無名氏一旦被迫撤開,神劍胡一翼便變成了孤軍受敵,而且事出倉淬,大停事前的安排,此時眼見對方的創光繼續向自己閃擊而來,一時倒感不知所措。
虧他畢竟是一代劍法大家,臨危不亂,在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情形下,只好聚畢生功力於劍身之上,一招“潛龍出渾”,銀光暴射,直向對方的劍勢迎去。
兩劍相觸,進出一道驚人的火花,神劍胡一翼和謝夫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胡一翼的長劍並未被奇禍所削斷,那是因為他運用了本身真力貫於劍身之故,但正因為這樣,此時已感到血氣翻湧,呼吸急速,滿臉通紅。
這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謝夫人一聲清嘯,又閃電般抖劍向胡一翼刺到。
病丐和沈宇等人莫不大吃一驚,因為高手一看便知,胡一翼剛才就等於是用自己的真力去和對方的寶劍相拼,雖然擋了一招,但已經沒有再戰之能,此時即使是文弱書生,都可舉手將他去倒。
病丐和沈宇等心中又驚又急,但在距離上和能力上此時均已無法出手相救。
突然半空中綻開一聲大喝:“停手!”
這一聲如早雷似的大喝,雖僅是聲音,但任何人都感覺出它蘊藏有不可抗拒的千鈞之力,不但謝夫人突然收封住手,連林峰、尹奶和那黑衣人也同時停了手。
全場一時雅雀無聲,但過了片刻,卻未見有任何動靜,不知道這春雷也似的一聲大喝,到底是從何而來?謝夫人似被這一聲大喝喝得冷靜下來,但臉上卻忽然間換上了一層陰騖的冷笑,臉型歪曲,尤比剛才那種癲狂的神情更令人不寒而慄。
她身體一動不動,但那雙充滿著惡毒的眼睛卻是骨溜溜地轉著,顯然是要找出那發聲暴喝的人來。
其實,又豈止她在找尋?在場那麼多人,莫不在找尋,但卻沒有一個人能聽得出那聲音到底從何而來,包括沈宇等那些高手在內。
四下靜得驚人,就像暴風雨來前一樣的靜得有點兒迫人。
一陣輕微的山風掃過,跟著飄來了一個男人莊嚴的聲音道:“沈宇,你腰間那口刀是從何處得來的?”
沈宇一怔,留神傾聽,卻聽不出那聲音從何而來,而對方既然能看得到自己腰間的寶刀,可見他就隱藏在這附近不遠,但自己意辨不出發音的方向。
那聲音忽又飄過來,似是大為不悅,冷冷道:“沈宇,我問你的話,你可曾聽到?”
沈宇道:“聽到了。”
那聲音飄過來道:“既然聽到了何以不回答?”
沈宇道:“閣下是什麼人?”一邊發話,一邊暗中留神傾聽,以辨出對方隱藏發話的所在。
在場眾人,也和沈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