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有若嬰兒般細膩,神色稚氣,然而雙眼鷹隼灼然,卻老氣橫生,傲視遊目一週,操滿口流利漢語道:“哈圖師弟此言差矣!我們‘歡喜禪寺’才是從大食國佛教‘大歡喜佛’雙修法門,其中一支教派傳承而至西域開山立宗後,再衍傳‘大歡喜禪寺’的,我們應該算是正宗!”
年輕的僧人卻叫年長的僧人為師弟?莫非其修練道行,已至返老還童之境界?太不可思議了!
哈圖僧人合十恭敬道:“巴桑尊者師兄,所言極是!走這趟中原,確實叫哈圖見識不少,尤其中原女子,皆骨架太弱,經不起幾番折騰就垮了!實在可惜。”
巴桑尊者一臉邪氣,詭譎**連連道:“哈圖師弟!等你練到了我這種‘採陰抽添’**之程度,就不會生此事了!”
聽他們的口氣!不就是邪得出奇的淫僧。
袁成一聽,臉都綠了,忿憤強忍暗忖道:“**的兩個老王八蛋!簡直是色中俄鬼,十幾天採夜夜**,弄得老子的一班舞娘藝妓,叫苦連天都軟了腳,還公然自鳴得意,侃侃而談?”
望著總管賴樹琳一臉的泰然自若,也無可奈何又暗忖道:“吊你們個老母雞!給老子戴盡了烏龜綠帽子,番仔就是番仔,簡直就是不知廉恥,恨不得有人替老子當場宰了你們餵狗。唉!不過話說回頭,這兩個王八蛋還真有這種本事,天下間誰還會有像我這般氣度宏闊?顯示了大漢泱泱大國風範,不與你們計較,成大事者,總得吃點虧嘛!”
總管賴樹琳觀顏察色,即知袁成正在懣忿生著悶氣,好像司空見慣不予理會,操著匈奴流利土話道:“南匈奴汗國,‘準格爾旗’貴族暗中成立的‘鐵騎盟’興北匈奴一戰成功,擁立‘右賢王’奕提於扶羅繼位,是為第四十一位‘持至屍逐侯單于’,請四位戰士為賴某轉達慶賀之意,並且代為向‘北宮盟主’至最高敬意!”
四位鐵騎盟戰士同時抱拳為禮,操著生硬漢語,簡單扼要道:“謝謝!”
總管賴樹琳雙眼一抹不安,道:“暫留各位的原因是,今天外面兵荒馬亂,十分動盪不安,據探子來報,朝廷出動大批的御林軍逮捕大量的黃巾叛賊,鬧得滿城風雨人人自危,各位裝束特殊,並且帶著整車的黃金,會落人嫌疑,如被趁火打劫,豈不白費大家一番辛苦了?”
話聲剛剛旋落。
廳外瞬間滿天紅光導了進來,映得大家一臉通紅,人聲吵雜,闖進了一名家丁護院慌然叫道:“不好了!‘聚賢館’有人蓄意縱火,不瞬間就火勢沖霄,特來稟報賴總管,應如何是好!”
總管賴樹琳臉色一沉,霍然起身指示道:“快請莊裡二流護院以下人員,全力協助救火,並且加強護院戒備,以免中了敵方調虎離山之計,盡查出何人縱火!”
轉身抱拳又道:“各位盟友不必驚慌!‘聚賢館’內高手如雲,相信片刻之間即可逮著縱火犯,可能是食客飲酒鬧事,不小心誤觸火燭所至吧?這種小事時有所聞!”
盞茶時間,廳內寂然無聲。
那位巴桑邪僧一擺披肩紅袍,滿臉不屑道:“賴總管剛才所言差矣!‘鐵騎盟’雖然神出鬼沒縱橫南匈奴地界,不過總是一般盜賊匪類而已,豈能與我們西域‘歡喜禪寺’教民,驍勇善戰相提並論,他日大漢皇帝若能崇信本教,即知我們‘大日法王’的神功蓋世,足為兩地萬世師表!”
袁成一愕!神態不悅,無厘頭脫口道:“咦!什麼萬世師表?那不就是我邦孔子聖人所說:‘微管仲,吾其被左衽矣!’在《論語·憲問》裡頭記載,你難道沒有讀過?”
巴桑邪僧一臉漲紅,怒目相視咒罵了一句西域土語,在場沒有人聽懂,但看其表情肯定不是好話!
袁成不甘示弱,也丟了一句當地河格人,鄉土粗話道:“幹你孃嘰歪!靠爸衰尾道人!
啥小?講哈米碗糕?死番啊!”
偏廳內,也只有總管賴樹琳懂,滿臉飛紅,忍住不噱。
其他人等皆洗耳恭聽袁成的《論語·憲否還有精采道理,突然地,見其丟了一句軟綿綿音調拖曳的土語,皆一臉地茫然——莫宰羊?
驀地,正當廳內又是一片寂然之時。
屋脊之巔,傳來了一句冷哼嘉許之聲道:“罵得好!雖然粗俗不堪,卻也恰到好處,就留你一個全屍,算是還有一顆漢族廉恥之心態,不求助外族!”
全場震驚莫名!不知何方高人,站立屋脊多少時間?竟然廳內異族高手齊齊,而無一人警覺?
斥喝聲暴起!
“轟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