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三通嘆息道:“可惜啊!如果於清明節前,在西山石公山上的茶亭享用碧螺蝦仁及沏新焙的碧螺春一杯,配合亭外桃花沾滿兩珠,山下岸旁新柳如洗,見微風中飄蕩,煙波太湖濛濛!此情此景有若人詩人畫,實人生一大快事矣!”
許劭有感而道:“是的!碧螺春名茶,僅產於太湖的東西山,並且產量不多,尤以清明前焙出的新茶為佳,也是貢品。”
喬國老興沖沖指點一道魚鮮道:“這是丁師傅《隨園食單》內錄的<江鮮條>下有斑魚一味:“斑魚最嫩,剝皮去穢,分肝、肉二種,以雞湯煨之,下酒二分!水二分,秋油一分,起鍋時加薑汁一大碗,殺去腥氣。’大家嘗一嘗美味吧!”
話畢,率先下箸;其餘人爭先品嚐質嫩極鮮而不止箸;不瞬間便一掃而空。
禰三通不愧見多識廣的老饕客,吃得滿意又道:“在《字林》謂:“酚,通作斑。斑魚又稱紛魚似河豚而小,背育,有斑紋,無鱗,尾不岐,腹白有刺,亦善唳,則脹大,緊如鞠,浮水面。’還有烹治斑魚法數種;膾斑魚、炒斑魚、燴斑魚肝,炒斑魚肝、斑魚餅、燒斑魚肝,珍珠魚(即斑魚子)等,皆是個中極品。”
喬國老作揖敘禮讚聲道:“老前輩見識淵博晚輩敬佩!丁師傅有一道斑魚羹治法實屬一絕:“斑魚治淨,先用木瓜酒和清水浸半日,肝內切丁,同煮,煮後取起,復以菜油湧沸方不腥,臨起鍋用豆腐,冬筍、時菜、薑汁、醬油、豆粉作羹。而不加豆粉即為‘肺湯’也。’”
東方不空雙眼一抹詭異即隱道:“有個民間傳說;斑魚似河豚,身長不過三寸,桂花開時群遊於太湖‘木瀆’一帶,花謝則去無蹤影,或謂去了長江,清明節時就變成河豚了。”
許劭也隨聲道:“這講:“酚,魚名。出菽邪頭國。’,菽邪頭國是古代北方少數民族‘菽貊’,依淡水而居!在今遼寧風城縣。而遼寧來太湖估計約萬里,不知此紛魚是蘇州的斑魚否?”
何於銀雙眼異采配合說詞道:“在《本草》認為斑魚是河豚的一種,有毒不可食,有二種雲:“其色淡,有黑點者斑魚,毒最甚,不可食’。而民間卻有人貪其美味拚死吃河豚。”
話剛說完,確使張心寶內心一瞿!見“水鏡先生”司馬徽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本就感覺有異,忙運“彌旋真氣”療毒篇察視經脈一遍!現在腦後中樞神經有一股麻痺性毒素逐漸擴散!驟間運功將其逼至左手指,借酒精揮力道點滴浸在袖袍內,卻無法快清除。
他不動聲色道:“河豚是一種神經麻痺性的可怕毒素,若貪其美味多食便無藥可醫了。”
神經麻痺的未來語說詞,卻引起了禰三通的警覺及訝異道:“小娃兒竟然懂得用毒之道!老夫卻有十多種的草藥防毒方法,但不曾聽過‘神經麻痺’這個新鮮詞句你不會是認為豐餚中有毒吧”
話還沒說完,卻見東方不空、喬國老、許劭、何於銀四個人都面露詭譎得意光采!瞪著禰三通全身上下,如視獵物般不放,根本沒將張心寶看在眼裡。
禰三通臉色驟然大變!憤而離座而起,卻已然雙手不聽使喚,便將一罈“古月龍山”陳年紹興摔破地上,酒香四溢瀰漫整個廳堂。
他張口才覺舌頭逐漸麻痺,勉強脫口道:“是河豚之毒再加上薑汁及碧螺春粉末
一則竄氣導毒一則清香掩蓋你們狼狽為奸欲意如何?”
東方不空嘿嘿一笑道:“這個胖小子哪有資格是咱們一夥!老傢伙搗亂比武擂臺壞了今日計劃,必須付出代價!”
禰三通如洩氣的豬泡膽嘆聲道:“菜蟲吃菜菜下亡!老夫一生好美食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不甘心啊——”
何於銀朝喬國老作揖為禮恭聲道:“家奴請示主人!這一老一少如何處置?”
這時候禰三通訝愕脫口道:“你竟然是‘何園’的主人何於金!這般富有為什麼與朝廷密探走狗東方不空沆瀣一氣!”
真實身份何於金化身的喬國老冷然道:“二百年來先祖便是‘神鑑奇俠’創立真誠擁護大漢的‘五老儒會’成員之一‘鬼面儒’是也!與東方不空‘笑面儒’本就一齊搭擋完美無缺;是你古怪離群而居只知其東方不空密探身份,看來好像螳螂捕蟬,卻不知麻雀在後!”
他又瞅著張心寶一眼冷然道:“胖小子!看你武功不弱又是華山一脈,如果你能投在老夫門下便饒你不死,不然就像這個老怪物將要死得難看!”
話聲一落!喬國老便擲杯為號,忽然四面大門驟開,湧進了無數的鬼頭殺手團團圍住,就是插翅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