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神教”有份無法言喻的親切感,大師口中的教主好似產生一股親暱長輩孺慕思念。竟然無產生一絲疑竇?這位一百六十歲高齡女子,依人生七十古來稀算計,應早已不在人間,自己卻無她已然仙逝的念頭,好似呼吸間都能感應她的存在?這是什麼道理?
他在心念迭起電轉中,安世高大師湛然洞徹其心念,顯得詫異而從容,愈感覺他入官為太監前的身份頗不單純,可惜的是他已經喪失了記億。大師當然更不曉得師公“一無聖僧”
與“陰陽法王”張洵姑娘之間的十年約定,傳授弟子絕學一較高下的誓言,事因聖僧猝死來不及交代,又逢“陰陽法王”火龍女張洵攜女童李雨柔及“烈日劍”司馬勳的獨子得了先天“五陰絕脈”無法練武之司馬懿,遠離中土赴海外“彩虹島”生根。因此這段往事就如石沉大海。
“陰陽法王”張洵以一百六十歲高齡,仍然似靚女雙十年華頭戴龍鳳金鏤步搖冠,一身虹裳五色衣,綈絡練嫌豔麗蟬,插花照鏡千嬌出,一身轉佩百媚生,似瓊瑤仙女下凡塵。她也是位曠古謎樣奇女子。(請閱讀作者《神鑑奇俠》,詳載身世來歷,不再贅言。)
大師念力玄功為張讓攝受,使其頓然雜念不生,當下身心悠然安靜,大開智慧,是其佛緣成熟,趁機迂迴說法。大師明知故問道:“檀越心中此刻可有最珍貴最掛念放不下的物與人否?”
張讓不明其意,只得頓然嘆道:“有!最掛念不下的是寶貝兒子張心寶,最珍貴的就是那柄‘湛盧寶劍’,不曉得大師為何有此一問?”
大師雙眼炯炯然視,有若兩盞明燈照破心扉無底黑漆千年暗,使人產生無與倫比的光明覺照,如入甚深撣定,如不動頓悟的法喜充滿。
“眾生得度的因緣不一,有從病門入者,有從老門入者,有從死門入者,有從無常門人者,又有從苦門、情門、貪門、信門、歡喜門、煩惱門、悔門、慚愧門、理門等總總說之不盡,總而言之,皆從緣門而入。出家人慈悲為懷,廣開方便為門,不論從那一門入,均應盡力求度,視其因緣,或智度,或情度,或順或逆度,以方便波羅蜜,令眾生生入佛智,則需有闢荊斬棘地大雄大力之意志力,方能使頑愍不化的眾生得益。”
“大師!這些言論與我心中的牽掛有何關係?一個人如果能研讀佛經做點善事,又何必去皈依,更甚的出家為僧?”
“檀越所說的佛學與學佛是兩回事,縱使你遍覽三藏十二部經典總是無益,因為只是把佛教的道理當作學問來研究,而沒有真修實證就如妄想煮沙成粥,一事無成。”
“什麼叫做真修實證?”
“譬如你練武牢記口訣,學會了絕學‘偃月殺法’,卻不闖蕩江湖找人比試,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無法從失敗中去求取寶貴的經驗;歷代劍道宗師哪個人不是經過百般粹練成鋼,方聞名於世。”
“這個道理我懂,這幾年來偕寶貝兒子張心寶投入刺客道,化名‘子鬼啼’就是親歷殺陣,體驗劍道成果,再創登峰造極之境界。”
大師頓微笑道:“檀越選擇冥府刺客道,是偏離正法的魔道,所練出來的也是不擇手段之‘邪劍’,若遇上了正氣磅礴之‘俠劍’,即刻被消滅無形,因為劍不分正邪,而是用劍之人聖魔兩相由心而生,你應該三思而行。”
張讓刻下沉寂默然,暗付大師言之有理,剛才掌中布偶對陣中,就是被其無儔的氣勢所擊潰,並非輸在武學招式上。
“請教大師,如何才能練就‘俠劍’?”
“檀越是問到了重點,老衲只能說個譬方,由你自悟。佛說:世人心粗。好像猿猴,為一切能生煩惱之業風吹動,心倩時刻轉變,或者攀緣息,難得片刻的寧靜,行人常自觀心,勿使心意妄動,但觀無明起處,心即度化,以不生而度,不可放縱無明煩惱,使用六根而不覺,吾人常自照,心即清淨,不怕念起,只怕覺遲,隨起隨學,當下清淨。老衲所使白馬寺絕學‘般若慧劍’就是以上精要融入劍招,你不妨考慮學之,即將慧、定,匯入劍招,應該可以創出一番局面。”
這般開示,確使張讓心海中起了萬分的震撼效果,亢奮無法釋懷,也就是無念無無念,無招無無招的至臻劍道真諦。
“白馬寺的‘靈念慧劍’能洞徹腦海無形之玄功,也是以上述佛理依據,檀越為何不與老衲共同參研,就如師公‘一無聖憎’達至‘武道涅磐’之初禪‘天心聖界’之層次。”
安世高大師智慧如海,就是以練武者之‘貪門’切中張讓嗜武成狂,欲成為天下第一劍的願望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