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沒有酒嗎?你也該機靈一點,這是待客之道嗎?”
團主鄧虹確實不敢得罪他們,命人取酒迎客,並且雙手端盤奉上一包銀兩。
左政使了一個眼色,後座的一名遊俠兒起身接取這包銀兩,在手上拋丟一下,似乎稱出了重量。料不到,他臉色一變,大聲叱喝道:“我們可不是來接受施捨的!你們表演了十天,少說也賺進了百兩。我們只要一半,拿錢馬上走人!”
話畢,將手中這包銀兩擲,散出了二十兩黃金。
“嘿嘿!若是左老師傅拆穿你們的幻術,就沒有觀眾來看戲法了;所以權衡得失之間,鄧團主得好好仔細盤算一下吧?”
團主鄧虹臉色慌然,不斷的舉袖擦拭額頭汗珠,這三個人簡直比搶錢更狠,若長期勒索下去,全天下的幻術團將無以為生了。這時候,前臺表演結束的女幻術師林麗雪掀簾進來,一臉寒霜冷冷道:“這種錢我們不付!也就是不接受勒索!”
“什麼?”團主鄧虹滿臉錯愕道。
左政及兩名遊俠兒回過頭來,皆雙眼露出懣忿狠毒,好似欲將她撕裂生吞的表情。
一名遊俠兒兇巴巴嚷嚷道:“**個巴子!你沒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幻術師‘喝破政”
名號?
然膽敢當面拒絕?枉費你還是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的門下弟子!”
團主鄧虹神色慌張道:“小雪別太逞強”
“團主!交給我來處理吧!”
她臉上堅毅神色一擺,團主鄧虹卻也不敢再議。女幻術師林麗雪端坐如儀,雙眸深深地凝視左政枯黃如臘的雞皮皺紋老臉,表情一陣無法言喻的複雜;又見其拿酒杯的手不斷的顫抖抽搐:
好似酒精中毒而病入膏盲之態。
“天下間所有幻術師皆知道‘喝破政’臭名!人人視為毒蛇猛獸,欲除之而後快:事因左前輩對恩師左慈有過授藝之恩又是堂叔長輩,所以才命令門下弟子們對‘喝破政’相忍為安,才造成左前輩今日之肆無忌憚,以勒索為生。”
指責左政又道:“曾經在洛陽被譽為幻術天才,足智多謀的左政前輩所創造的戲法,至今仍是幻術師賴以為生的本領即使連我也不例外!”
左政聽聞了這段話,猛地連飲幾杯酒,死氣沉沉的眼神亮,好似回到了以前那段風光時代;隨後輕嘆一聲,慚愧地低下頭來,乾瘦的身體更顯佝僂不堪。
“真想不到!這位昔日大師級人物,現在卻淪落到與酒和賭為伴,並且專門揭穿自己所創的戲法,四處遊蕩勒索維生!”
左政漸漸激動起來斥喝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自從苗疆生事故以後變成什麼都
無所謂了真的什麼都無意義了”
“哼,義父!跟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說的?他們既然不付錢,下一場表演我們就喝破幻術之玄機,要他們演不下去!”
女幻術師林麗雪抿咬嘴唇憤忿道:“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幻術師!若是你能看穿我特別創造的戲法,我這條命就雙手奉上!”
眾人聞言為之一呆!這分明生死賭約!話雖如此說!左政反倒猶疑起來,暗自盤算及捉摸這名女幻術師話意真假成份有多少?
如果將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的術法,硬稱是自己創造的,豈不是落入了女娃兒之圈套?
女幻術師彷彿一眼看穿左政狐疑多變的性格,沉聲道:“這一招幻術絕對是我自己設計出的!保證不用恩師左慈傳授之招式來欺騙你;這不就弱了師門名頭,為天下同門所不齒!”
這種說辭,左政接受了!冷冷不屑道:“小丫頭!不單是你的性命,連戲棚所有的收入也一起下注,你沒有意見吧?”
女幻術師林麗雪一臉冷若冰霜,冷言冷語回道:“左政!若是沒有揭穿我的術法,我就要刺瞎你的雙眼及五百兩黃金做為賭注,以免再危害同行!”
左政陰惻惻笑道:“很好!口說無憑,各立字據,免得你們後悔莫及!”
當場雙方就寫下了生死狀及賭注字據,相約下場演出時,當場各顯神通以決勝負。
女幻術師林麗雪一身麗服,一臉嚴肅,端坐舞臺上,背景為—幕母女親暱圖。
曾經施術“水中走紙魚”的大小盆放置面前。她臻低俯為禮,口氣鄭重道:“現在要讓各位觀賞的是額外戲法!是各位在別的幻術團從來沒見過的秘中之秘,連其他幻術師也不懂的戲法,就請大家仔細觀賞吧!”
全場的觀眾欣喜若狂,掌聲如雷。舞臺下,左政抱著酒罈子不放,真是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