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點來對他做些什麼,可是,他卻是積極的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又是怎麼看待他的。
到頭來,不是她在勾引或是誘惑地,是他自己主動去親近她,是他自己跳入她柔情四溢的餡餅裡,而身處在這陷阱裡,他不但覺得很沮喪,他還覺得有些幸福、有些沾沾自喜。
天哪,他心動得好沒有道理,也敗得無法對她說出一句怨言。
在落日的燦霞照亮了金橙閃耀的湖水,挫敗得難以言喻的西門烈,自小舟上坐起,怔仲地對那一湖的瀲灩霞光出神。
他無神地南響,“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愈漂愈進入藕花叢的小舟,忽地震動了一下,令他回過頭來。
在水面亭亭綻放的菊花叢中,有一張人面如荷、更勝菊花嬌容的臉龐,正手執採下來的長莖荷花,巧笑地看著他。
湖面的水波因兩艘小舟格觸的震盪而掀起陣陣漣漪,棲在叢中的水鳥們紛紛展翅。揚起一陣徐涼的微風,也吹出了他腦中的迷惘。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他看著迷迭的笑臉,不自覺地在唇邊自語。
怪不得她會說向她求親的人名多得可以寫成一本書,清麗如她,本就會吸引那麼多蜂蝶,任誰瞧見了她這模樣,都會如她的名字般,迷迭忘返。
迷迭將兩艘小舟靠攏,撩起裙襬躍上他的那艘,並自動自發地偎進他的懷裡。
“找到你了。”真會躲,也愈躲愈難找了。
“我想要一個人清靜一下。”西門烈已經沒什麼力氣來抗拒她的軟玉溫香,只是淡淡地朝她嘆息。
“我知道。”迷迭瞭解地頷首,一手指著另一艘小舟上的各色貓兒,“但你的貓兒們這幾日一直找不到主人,我看它們叫得好可憐。所以我只好帶它們來找你。”
他有些訝異,“你只是要帶它們來找我而已?”不是她自己要來找他的?
“嗯。”迷迭邊說邊伸長了雙臂抱來一隻貓兒,“你要躲是可以,不過別忘了要回去看看它們,它們都很想你的。”
他的心中不禁百味雜陳,“你不問我為何會躲在這裡?”
“有必要問嗎?”她低首逗弄著貓兒,“你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對自己誠實而已。”
天,這教他還能怎麼拒絕她?
一顆苦心剔透玲瓏,看透了他的心思還會為他找臺階下,不把他沮喪失意張揚出來,反而還為他找好了藉口她為何總是這麼知情善意,深深看進他的靈魂最深幽的地方,瞭解他最不願啟口之處?
“迷迭。”看著正吻著貓兒的她,他忍不住出聲輕喚。
“貓兒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迷迭馬上將貓兒抱至他的懷裡,並識相地想退回自己的小舟上。
他朝她招手,“過來。”
“不行,我會害你流鼻血。”她朝他搖首,並無辜地垂下眼睫。
“過來吧。”他微微苦笑,在身邊清了一個位置給她。
她杏眸眨呀眨的,“我若過去了,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可以又怪我喔”每次太過親近他,他總是會有奇怪的反應。
“不會的。”他直接伸手將她拉近,看她又一如往常地膩過他的懷裡,菱似的唇角滿足地揚起,就像另一隻幸福的貓咪。
乍看之下,迷迭就像只我行我素的貓兒,可是她卻比任何人都瞭解他人的內心,且知道他們的需要,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因她而改變。他終於知道那些人都是不自覺地被她吸引去的,因為她就是得人寵、令人憐。而他的眼神,也很難不被她佔據。
“你像一隻貓。”他輕撫著她的發,看她心滿意足地玩著她胸前的貓兒。
“很多人都這麼說。”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知道我為何不想娶你嗎?”他微微抬起她玉雕似的下頜,眼眸像兩池明潭。
“不是很清楚。”迷迭微偏著螓首蹙眉。
“從小,我就知道我是個養子,在我弱冠之前,我一直都是個好兒子。”他望著西方的落日,音調淡淡的輕述,“我娘要我視阿爹如生父,我沒有意見。阿爹為我規畫好了將來的道路,希望我能為他爭氣光耀門楣,我也沒有第二句話,十四歲那年我便照他的希望考中了秀才。只是我漸漸發現,我極度不自由,我想要的,不是他們所希望的那些。”
“你想要的是什麼?”她翻過身趴在他的胸前問,任貓地踩著輕盈的腳步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他第一次對他人吐露出心事,“或許會有人說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