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
見我答應,吳林開心的一拍巴掌笑道:“太好了,我這兒先付給你三十萬的訂金,等工期開始我們就做預算,到時候第一筆款項我會全款付清,等工程結束了,獎金和多餘的尾款再一次性給付。”
條件是真不錯,於是我回去和寧陵生說了情況。
寧陵生沒有反對,這件事也就算是敲定了下來,之後我們將裝修大樓的生意轉包給別的工程隊,隨後開往臨江市。
白雲山位於臨江市的大江之濱,有天然屏障的美譽,在非戰時年代,這就是一處風景優美的自然景區,山中的佈局做的十分合理,動物園、自然林區井然有序,每天都有大量遊人湧入遊山看水。
問仙宮的位置並不算偏,位於白雲山的中段,沿著山路一直向前走,這座道觀就在山道的右邊,在廟門前的山路上長著兩株巨大的香樟樹,樹枝上掛滿了祈求心願的紙條,樹根下還有香灰和蠟燭油。
修道之人講究“洞天福地”,就是說修建道觀之地必須要有洞、要有幽靜的山地,而這兩點問仙宮都具備了。
進入山門後則是供奉護法神王的靈官殿、之後是供奉天官、地官、水官大帝的三官殿、再往裡則是靈霄寶殿主供玉皇大帝、最後則是三清殿供奉著道教至高神元始、靈寶、道德三天尊。
在問仙宮轉了一圈我發現整個道觀其實儲存的相當完整,幾乎沒有什麼可修復的地兒,說白了找清潔公司來清掃一趟問題就都解決了,何必找我們呢?
為了避免我們“沒事兒幹”吳林制定了詳細的“修復”指標,包括清潔、給神像鍍金、添置一應道教器具,甚至他親自跟來“督戰”,足見對於這件事的重視度。
他下了血本,而我們拿錢自然也賣力氣,不過相處了幾天後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幕較為驚悚的狀況。
問仙宮裡鬧夜耗子,說也奇怪,牛根生的“驅鼠咒”在這兒不起作用,所以只能靠捕鼠籠抓耗子,那天晚上我和他在神像身後佈置鐵籠時就見神殿內清冷的月光下拉出一道斜長的人影,這人進來的悄無聲息,透過神像縫隙我看到是吳林,深更半夜的他鐵青著臉站在神殿中央,那表情看就不對,所以我也沒有貿然出去和他打招呼,呆立片刻他走了出去,姿勢很僵硬。
我和牛根生使了個眼色也跟了過去,只見他走到一株香樟樹下,張嘴就吐,藉著月光能清楚的看到他嘔吐出來的不是飯食,而是暗紅色的血液。
只見大股鮮血吐在香樟樹表面後眨眼間就沁入了樹體中,沒有一滴流淌在泥地中。
27、異裝癖
這可把我牛根生嚇得夠嗆,而吳林吐完血後一張臉變得臘黃,就像金紙一般,嘴皮子則呈烏紫色,整個人就像瞬間瘦了一輪,眼眶都摳了進去,他站在樹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像剛剛跑了十公里。
我心裡隱隱有種感覺,吳林跑那麼老遠來修這座廟恐怕是“故地重遊”而非“隨機挑選”的。
因為吳林在滿山大樹中找到了這顆香樟樹,而香樟樹的樹身居然能吸入他的血液,這種狀況說明二者間是有聯絡的,用我們的行話來說叫“入神”。
我一位工友再修繕一座佛塔時就在佛塔最高處的寶閣被另一位工友砸爛了一隻手,從這之後只要他進入佛塔寶閣,那隻砸爛的右手就會有莫名的感覺,據他自己說總感覺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拉著他的手向前走,無論如何都不能掙脫,這種狀況就叫“入神”。
可是像吳林這樣抱著樹吐血的情形我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現場情形過於詭異,我知道自己搞不定,拉著牛根生悄悄回去了。
回到房間過了片刻就聽屋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們住的是齋房,老式的木頭窗框剛剛糊上的新紙,於是我用沾著口水的手指點破了一個小洞,只見吳林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站在天井裡,臘黃、呆板的面色表情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有點像是人皮面具。
站立良久他並沒有回去睡覺,而是開始挨個數齋房。
齋房就是道士休寢場所,四張木榻為一間,不算小的院落隔了有七間齋房,吳林用手指著屋門一間間的數,行動緩慢,表情認真,那模樣既滑稽又詭異。
我看的是渾身冒冷氣,也不敢“偷窺”了躺在木榻上恐懼的看著窗框。
片刻之後紙糊的窗框上倒映出了他的身影,接著我捅破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
我被嚇得心臟猛一抖,趕緊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鼓起勇氣睜開眼,吳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