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咕嚕嚕一轉道:“這地兒就算能攔到車子也不安全,剛才就是咱兩撥人制服的劫匪,可全都跑了,警察百分百要起疑心,說不定就會順著路往下找,咱可不能在這兒等著。”
我笑道:“你挺有經驗啊。”
他也笑道:“是啊,我十五歲就出來跑江湖,這也算混了小二十年了,在如何躲避警察上還是有點經驗的。”
“那成,既然你比我有經驗我就跟著你唄。”
於是我跟著他們一路向下而去,又穿過兩片樹林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條國道,在這條石子路上終於坐上了一輛長途汽車。
上了車子我的心就定了。這人坐在我身邊道:“劉全利,哥們尊姓大名?”
“王邊。”我沒對他說實話。
“王兄弟,咱這可就算是好朋友了。”說罷他衝我伸出右手。
“談不上,你我都是大海上的一葉飄萍,今天在這兒明天還不知道在哪兒,也就別這假客氣了。”我知道這人定然是身負命案之輩,也就不想和他多交往了。
他一拍手道:“痛快,我就喜歡你這脾氣,你這話說的其實很對。”說罷他又詭異的笑了笑道:“不過今天對咱兩而言可能不太準確了。”
“哦。什麼意思?”我道。
“王兄弟,我看你這身手那真叫一個沒話說,出手之間很有江湖高人的範兒,說實話我就是個亂打架的料,和人動手比的就是誰的力氣大,像你這樣有板有眼的出招方式那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轉的。你是練家子?”
“算是吧,學過一點武術。”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塊金條遞給我。接過手後只覺得沉甸甸的很是壓手。
“你能看出真假吧?”他問道。
“我哪懂這個,不過你這個應該是真的,很沉。”我道。
他拿過去後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牙印清晰可見,他道:“不是金子也咬不動。”
他在坐滿人的車廂裡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炫富,這讓我覺得他腦子可能不太正常,不過奇怪的是這車子裡的人對於一塊如此巨大的黃金似乎也不太在意,沒人關注我兩的對話。
“你和我說這個幹嗎?”我不解的道。
他呵呵一笑道:“兄弟,我帶你去發個小財咋樣?”說罷他晃了晃手裡的金條道:“你看這東西,只要咱們走一趟,像這樣份量的黃貨你最少能來三到四根。”
我道:“這是要搶金鋪嗎?”
他哈哈笑道:“我這都多大年紀?違法犯罪的事情碰都不會碰了,我說的這可是正行生意。”
“正行生意?什麼正行生意能搞到這麼些金條?”我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車子再往前開過兩個村子回到一處名為搶水灘的地兒,那裡是黃河的某一段分支河道,這段河道里能淘換到金沙,所以是淘金客發大財的地兒。”劉全利笑道。
“你準備去淘換金子?”
“不光是我,我敢說這輛車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去淘金子的。”
“既然是擺明了能賺到錢的生意你幹嘛找我做?別告訴我你嫌錢多?”
“能遇到你就是緣分,我這個人相信緣分,再說了搶水灘的金子多啊,你拿的金子也不是我的。”
“是這麼個道理,不過說實話我對你說的這個事情不感興趣。”
“別這麼著急回絕我,多賺點錢幹嗎不答應呢?”
“我不缺錢,為什麼要賺這錢?”
“可這不是錢,這是金子。”
“你別再說了,這件事我不感興趣。”我直接回絕了他。
“唉,真挺可惜的。”他嘆了口氣道。
我也懶得再理他,假裝睡覺了,過了大概一兩個小時我能看到極遠處濁浪滾滾的黃河,而距離車子大約幾百米的遠的地兒則有一片淺水區域,之間許多男女頭戴斗笠手中拿著類似於簸箕的容器彎著腰在河水裡來回盛舀著河水。
“這就是淘金,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活兒。”劉全利最後做了我一次思想工作。
“謝謝您的好意,但這件事我實在不感興趣。”
“好吧,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咱們有緣再見。”說罷他帶著五個兄弟下了車,其餘果然如他所言,一車子人唏哩呼嚕下去大半。
之後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又過了兩個路口只見狹窄的道路上對面開來一輛破舊的客車,為了避免輛車刮擦,司機減緩了車速,兩輛車相交時他隔著車窗對那一輛車的駕駛員道道:“你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