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特別想著什麼,嘴上也沒個把門的,稀裡糊塗地說,“以後別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該睡覺的時候睡覺,不要一個人在房間裡做些稀奇古怪的運動。家裡那麼多糕點你當是我自己吃的?你熱量消耗太快,不補充怎麼行?誰規定我的人就不能關心別人?偶爾對一個人好點,偶爾不正常一點也有好處。你現在是個已經有合法身份的人了,能忘掉的就忘掉,忘不掉的就埋在心裡。至少現在的生活還不錯吧,每天早上你會有熱的早飯吃。所以,你要習慣,習慣這,這種正常的生活。”
完全的睡著了。這一次不管俊陽怎麼打臉,卓逸還是不能醒來。看著他緊蹙眉頭的睡臉,俊陽才發覺,他那半邊臉都被自己打紅了,不禁有些懊惱。無奈之下,脫了外衣把人裹緊,感覺著睽違已久的,第二個人的體溫。
無事可做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東想西。本是要琢磨琢磨今晚狙擊手的情況,可剛剛卓逸那些話始終在他腦子裡打轉。
懷裡的人越發捲曲起來,他能做的只是抱緊而已。心裡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明知道狐狸不會死,卻怎樣都無法放下懸著的心。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決定扯開了T恤露出精壯的胸膛,把卓逸的上身緊緊地貼著。懷裡的人似乎有了些感覺,循著這溫暖的源頭摟住,抱緊,蹭著蹭著昏睡過去。
等卓逸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小的醫務室裡。旁邊還有一張單人病床,俊陽已經換了衣服坐在床邊,剛好跟他的視線對上。
“這是哪裡?”剛一張口,喉嚨裡痛的要命。他看著俊陽起了身,拿起床頭的水,並親手把水遞到嘴邊。幾口水潤了喉嚨,他才覺得好過一些,“什麼時候出來的?”
“兩個小時前。”俊陽說,“這裡是一傢俬人診所,醫生跟你哥哥很熟。我們是在兩個多小時前出來的,你哥哥沒驚動多少人,只帶了七個保鏢過去。”
七個?! 這還叫沒驚動多少人?卓逸在心裡吐糟著,轉念一想,只要沒驚動他們家老爺子就行,其他的也顧不得了。
“你怎麼沒在現場查查狙擊手的痕跡?”
這要怎麼回答?說當時腦子裡只想著送他來找醫生,完全忘了狙擊手事?猶豫間,俊陽還是沉默著。
對此,卓逸不以為意。問道:“我是不是發燒了?”
“三十九度六。別動,還在打吊瓶。”
卓逸不顧俊陽的阻止,硬撐著痠痛無力的身子坐了起來。身邊的人見拗不過他,只好拿了枕頭給他靠著。並說:“你還有什麼事放不下也等病好了再說。”
“坐過來。”
卓逸有氣無力地叫俊陽坐在跟前。對方只當他是沒力說話,湊過去讓他能省些力氣。不想,他慢慢抬起手就這樣摸到了俊陽的額頭,俊陽愣著,聽他說:“還好,你沒發燒。”
到底該說他什麼才好?明明有事沒事就喜歡擠兌自己,可偏偏在重要的時候會毫無雜念的關心別人。該說他是太過奇怪?還是性格過於彆扭?俊陽分辨不出兩者之間的差別,但不可否認,卓逸的關心讓他舒服了很多。
卓逸摸著自己的額頭,的確是比俊陽的熱燙很多。顧不得眼下的病情,坦言:“不能再等了。”他搖著頭,試圖更加清醒一些,並仔仔細細將擬好的計劃說給俊陽聽,最後補充道,“所以,我絕對不能躺在床上養病。”
言罷,卓逸發現俊陽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花白髮梢遮掩了一半的眼睛,僅是如此他還是覺得這人的目光過於深邃,被看得久了,臉上發燙,渾身發熱。他有些彆扭地轉過臉去:“看什麼?”
“你這樣的身體撐不到最後。”
“不是還有你呢嘛。”
這算什麼理由?俊陽還是無法理解他,也不想繼續勸解下去。為了讓他儘早休息,只好隨著他的意思討往下說:“不是想跟我兇手的事嗎?
卓逸搓搓臉,提起神來,先給俊陽分析安大偉的情況。
其實,李凱陽死亡之後安大偉的表現很反常。他聲稱是為了朋友要做些事情而留下來繼續參加遊戲,但他所謂的“做些事情”僅僅是報警而已,可見這人是個有心無膽的傢伙。但俊陽調查出他在酒吧裡售賣搖頭丸和大麻,做這種事的人,做這種事的大學生可謂是膽大包天了,所以才說他的行為反常。而所有遊戲者在第一次集體會面之後,安大偉主動找到卓逸提出以交出卡片為由,希望能夠得到卓逸的幫助離開學校。如果他的動機是真的,那麼就表示他有某種不可告人的問題害怕被牽扯出來,所以甘願冒險也要離開學校;如果他的動機是假的,那麼,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