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風無釋應道,複雜地望瞭望他突起的小腹,用邪佞的笑容掩去了蒼白的嘆息,最後抑殺了所有的愁緒,俯身將簡古明橫抱了起來,闊步朝大床走去
第 九 章
自有孕以來,簡古明心血來潮的要求普遍都是無理的。或許是還適應不了現在的生活,他偶爾會有睡反覺的情況,作息都和正常人相顛倒,沒人陪著搭理他,這時候他就要琢磨著找點事做了。
夜幕降臨,黑暗如潮汐全面將世界淹沒。臥室內,指標滴答著揮霍著時間,凌晨三點過,忽然有誰在說話,爾後在床邊的檯燈就點亮了,透著昏暗的暖光。
風無釋頭疼地望著做在床中央的男人,他靜靜地望著,極有壓迫力地望著,像是想把這生龍活虎的男人給望得怕了。
“我想吃刺身”男人理所當然地要求著,風無釋躺在他左手邊一動不動,他接著補充:“要本之屋的,他在景秀的山腳,也就是那個郊外風景區裡”
很好,那個地方在這城市的另一頭。風無釋很明白地點點頭,男人又再說:“我每次去都是要他們老闆親自給我做,他是個日本人,我吃著也只有他做的比較有味道”
很好,這話是暗示他凌晨三點要讓人家老闆起來給他做刺身,他估計是認為全天下都要遷就他,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風無釋又一次點點頭,他挽著衣袖也跟著坐了起來,很不友善地壞笑著,男人睜著熠熠生輝的黑瞳看他,估計是知道沒前途了,於是癱垮著肩不說話
幾秒後,男人轉身撲進另一個清俊的男子懷內。
“莫訣,現在就要吃刺身。”篤定地說著,簡古明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磨蹭。莫訣寵溺地把他把抱到腿上,隨手撥開他唯一蔽體的長袍,掌心在他滿是掐痕指印的胸脯上摸了摸,接著就來到他凸起的小腹,說:“你想吃,還是孩子想吃?”
“有區別嗎?”問著,長袍的前襟褪到了手肘,簡古明也不遮掩地光裸著身子。莫訣的麼指摩挲著他的唇,面色柔和地道:“你想吃我現在就去給你帶,孩子想吃就等天亮。”
“我們兩個都想。”簡古明用力地回答著,在莫訣輕輕地頷首時抱住他的頸項,嘿嘿地笑著說:“你真好!”
“他估計是睡不著了,你看著他吧。”莫訣淡然地交代道,將摟著的簡古明遞給了他。風無釋把衣衫不整的男人接抱過手,聽著他沒頭沒腦的言語,看著他撐著上身去和莫訣親嘴道別,嘔氣似地拍甩了甩他的臀部,罵道:“你這傻子,蠢貨,笨死了。”
英偉的劍眉一挑,簡古明咬了咬牙,接著就和風無釋纏成了一團,最後無疑敗陣了,被壓在底下狠狠地吻住了嘴。莫訣倒沒有做任何阻止,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修頎的身姿佇立在一道面向大街的牆壁前,莫訣穿著一件簡潔高貴的白袍,溫雅卻冷漠的神情猶如永恆的面具戴在他臉上,他悄聲邁出一步,接觸到牆壁時全身在似乎迸出了火焰,轉瞬消失之際,他竟不可思議地穿越了阻隔前方的牆,出了越天大廈,懸浮在高空
男子微微地朝前一傾,他的身體泛著聖潔的光暈,剎那,這樣一道絕美的身影從二十幾樓俯衝而下,劃破了深夜,遠遠遙望就好似一支疾馳的銀箭!
風在耳際呼嘯,吹動寬鬆的衣角在飄逸,一路飛降的姿態美若仙人,在即將重重摔下時,莫訣優雅地翻身換了個動作,他輕盈的足尖率先落到地面,在庭前站定之後,他悠悠地張開銀眸,先前揚起的長髮也柔順地流瀉下來一切,悄然無聲。
“月判大人,這麼晚了,您要出去嗎?”搬著板凳坐在大門口老伯關心地問道,他的裝束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老警衛。莫訣沒有回頭,他只是平靜地說:“小心看守。”
“好,您慢走。”老伯答道,他翹著二郎腿,一直目送著莫訣走入了黑暗之中,接著就用手裡的報紙蓋著臉,蒼老的手指敲著膝蓋,開始哼著很舊很舊的曲調。
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守衛,他老舊的曲調傳遍了這棟聳立的大廈,很普通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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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之屋的老闆叫佐藤,四十多歲,有些像相撲選手,肥肥胖胖的。許多年前他看準了這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國家,相中了這邊的市場和消費力,於是他就苦學了中文,非常好地遺忘了那些從前的糾葛,搭著提倡中日友好的順風車飄洋過海來到這裡。
這人本事是有的,一手好廚藝征服了不少人,可惜,是他的廚藝只針對有錢人,他最得意的是簡家大少簡古明也是他店裡的常客之一。不過,這也沒什麼,這社會本來就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