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的階段,他們生而為魔。
在這個時代,迄今為止,他們的力量是最強的只是在這個時代,只是到迄今為止。
估計井容箏自己也很清楚,以她的力量想和審判司作對根本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可她也知道,她已經得罪了兩位判官,這衝突早就斷絕了她唯一的回頭路。然而,在與審判司決裂以及自毀籍名逃離冥界這兩件事上,她也不準備去追悔什麼。
在這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裡,井容箏實際沒有空暇去想著怎麼將月之審判官違背惡靈契約的事宣揚出去,怎麼去抹黑他的公信力和名聲,怎麼煽動鬼魔們叛離她在拼死逃避著審判司旗下的使者的追捕,換了一個又一個隱蔽的地方,她有很多次都差點被逮住了,幸而是她的力量不算太弱,雖然打不過他們,但是隻要僅和一兩個交手的話還是能找到空隙逃跑的。
審判司的使者們起初不是很在意她,只把她歸類為一般的通緝犯,僅有兩三個人兼併著負責她這個案子,只是時間過了不到幾個月,大概是上級下達了命令,他們的追捕認真起來了,井容箏應付著也就愈見吃力。
忘記是在第幾次交鋒,總之那天她受了很重的傷,可是情況卻在那時候有了極為戲劇的轉變
那天,漫天的烏雲遮蓋了明月,遍佈蒼穹,任是如何尋覓也見不到一絲月光。在那個陰氣極重的樹林裡,誰與誰正在對峙,冰冷和潮溼滲透了他們周圍所有的縫隙,讓這個樹林彷彿到處都潛伏著危機和詭異,小有不慎,似乎就會引發毀滅的戰爭,粉身碎骨。
戰爭?那倒不至於,兩方的實力懸殊太大,這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井容箏嘲諷地譏笑著,她的肉身很久前就化成了骨灰了,現在假若再死一次,那也不是粉身碎骨,而是形神俱滅。
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她以為逃到這幽魂聚集的極陰之地,可以藉由這裡的鬼息和煞氣混淆她的存在,就算躲不了長久,至少在找到辦法前也不要太容易被找到。井容箏想了想,她始終還是異想天開了,低估了審判司的搜尋組擁有的能力。
“井容箏,你在人間逗留已經超過了60天,請跟我回冥界接受審判。”這位身穿著黑色服裝的使者公式化地說道,長袍包裹了他的身體,他的臉上帶著沒有表情的純白麵具。井容箏的神色浮現濃重的怨懟,她的五官在憤怒中扭曲,恨恨地說:“回去接受審判?那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判官的命令,如果你不回去,你現在就是自尋死路。”使者的聲線非常平靜,卻讓人不會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他的右腳稍微踏前了一小步,幾片枯葉在他腳下碎裂,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此時特別明顯,也讓這個動作充滿了威脅。
“月之審判官簡古明”
井容箏咬牙切齒地反覆念著他們的名字,那無盡的深刻的仇恨她的眼底蔓延,她的雙腳逐漸騰昇,在懸在半空時她便詭譎地笑了,平地生起的風捲揚了她凌亂的長髮,她的目光一直也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使者,幾簇青綠色的鬼火倏地出現在她的四周盤旋
黑夜,原來是這樣的淒厲。井容箏渾身散發出的怨氣令附近的幽魂開始害怕得大聲哭號著,頓時鬼泣之聲四起,它們依附在紛飛的落葉裡往各處慌忙逃竄,讓每片飄揚的葉子都攜帶著久久不斷的哭聲她似乎也哭了,怨憤化成的血淚從她雙頰滑落的那一秒,她突然張開兇狠的鬼爪縱身朝使者飛去,帶著刮骨般的冽風迅猛發起了攻擊,同時狂笑著說:
“有本事的就毀滅了我吧,但我再死一千次,我再死一萬次,我永遠不會放過你們!!簡古明,就算我形神俱滅,我也絕不會忘記你欠我的債,生生世世我都要讓你償還生生世世!!!”
這陣仗,看來一戰是在所難免了。使者輕蔑地嗤了聲,他反應靈敏地揚舉起右手,一個幾米高的淡藍色畫面障就突然從地底衝了出來,擋在他身前隔開井容箏的進攻,而她的鬼爪就碰在了他的護屏上,兩者撞擊出的光刺得她雙目劇痛!
“可惡!”井容箏尖銳地怒吼著,她的力量自然不敵出自審判司的使者,但依舊不顧一切想直接衝破他的防護,她在空中呈向下俯衝的姿勢,右手變成的猙獰鬼爪在運著力量和光屏對抗,它們摩擦出的強光猶如鋒芒切割著她的眼球使者站在屏障後面望著她不知死活的動作,他失去耐性了,猛地就握拳對準她的鬼爪揮襲而去!!
這一擊無疑能打得她魂飛魄散,井容箏在關鍵時刻竟注意了他的攻擊動作,於是也攥緊鬼爪響應了他這一拳,以攻擊做防守,她用盡全力和他正面對抗
驚天的爆炸聲震耳欲聾,迸射的大火瞬間燒光